白澤在確認第二扇門為生門後,激動得在原地直蹦躂,尾巴搖得像撥浪鼓似的,興奮地直嚷嚷:
“丁真,你太厲害了!居然真的找到了生門!快進去吧,咱們終於可以脫離這鬼地方了!”
它那雙貓瞳裡閃爍著期待的光芒,仿佛已經看到了門後希望的曙光。
然而,遊蘇卻沒有立即行動,而是轉身走向第三扇門。
第三扇門晶瑩剔透,仿佛是由最純淨的冰晶雕琢而成,卻又給人以一種非常脆弱的破碎感。遊蘇緩緩伸手按在其上,似乎在感受著什麼。
白澤見狀,不由得愣住了,心中滿是疑惑:
“丁真,你這是乾什麼?生門都找到了,我們不進去嗎?”
它不解地歪著腦袋,用小爪子撓了撓自己的貓頭,試圖理清遊蘇的思路。
“生死門事關生死,我們必須謹慎行事。”
他回頭對著小貓笑了一下,語氣中有一絲寵溺與堅定。
白澤聞言也是露出心有餘悸的表情,旋即眼神崇拜地看著遊蘇。即使是它的小腦袋也想明白了遊蘇是為了確保萬無一失,生死麵前的確不能太過武斷。
遊蘇此時麵色有些蒼白,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接連兩次的施展影流術讓他感到神識疲倦,若非他本就神識異於常人,或許早就昏厥。
白澤欲言又止,隻見一個栩栩如生的‘遊蘇’從遊蘇的側麵浮現而出,宛如他褪下的一層皮囊。
遊蘇長吸一口氣,將第三扇門緩緩拉開,一如之前一樣,黑幕重重,根本看不見裡麵的真麵目。
白澤對勘探門內生死之事愛莫能助,隻能乖乖在原地緊張地看著正沉念控製分身的遊蘇。
良久,遊蘇驀然蹙眉,旋即向後踉蹌一步。白澤趕忙緊張地竄了過去,好在遊蘇自己很快就穩住了身形。
“你怎麼了?”白澤動作矯健,一個蹬牆就跳到了遊蘇的肩膀上。
遊蘇搖搖頭,“我沒事。”
“你休息一下吧。”白澤語氣關切。
遊蘇笑著彈了下它的腦袋,沒有回應小貓讓他休息的建議。白澤被遊蘇戲弄的有些生氣,從遊蘇的右肩跳到了左肩,似是有些不耐。
“這扇門後是死門。”遊蘇說。
白澤聞言,終於一張神俊的臉蛋又有了生氣:“那太好了!那我們就走第二扇門好了!”
說著,它立馬一躍而下,作勢就要進門,可遊蘇卻還是沒有要進第二扇門的意思,它便催促道:
“怎麼不走?你不是最怕夜長夢多了嗎?留在這裡要是再有什麼變故可怎麼辦?”
遊蘇卻搖了搖頭:“急不得,這生死門一看就絕非凡物,怎會做的如此簡單。”
白澤蹙眉:“什麼意思?”
“生死門必是用來篩選進入之人的機密禁製,可若是生門永遠是中間的這扇不變,豈不是能口耳相傳,人人都能進此生門?那這生死門還有何作用?”遊蘇緩緩道來,又補充道,“況且多數人舉棋不定的時候,往往都會下中間。那中間這扇門無疑是最容易被人蒙中的,這應該有違生死門設在此地的本意。”
“所以你的意思是……生門可能一會兒是這扇,一會兒是那扇?”
“正是。”遊蘇愁眉不解。
“那怎麼辦?”白澤原地轉了一圈,也是毫無頭緒的樣子。
“待我再試一次中間這扇門才知道。”遊蘇作勢就要再次凝結影流術。
白澤見狀趕緊跳起打斷他的施法,“你不要命了?你看你都累成什麼樣了,待會兒再試吧。”
遊蘇報之一笑,“以免夜長夢多。”
白澤氣得胡須都顫了顫,“會不會是你想太多了?”
“是你想得太簡單了。見龍宮宮主指引我們來此地,必有其深意,或許這就是她刻意給我們做的考驗。生死大事不可草率,你去邊上望風,等我消息就是。”
白澤抓耳撓腮,像是覺得自己被輕視而感到憤慨:
“那若真如你所說,這生死門會變換,我們又該如何在進門之前找到生門?”
“這正是考驗所在,你先讓開,等我確認第二扇門後是否依舊安全再說。”
遊蘇作勢就要拎起白澤的後頸,將之丟到一邊。
白澤靈巧躲過,生氣道:“你膽子怎麼跟老鼠一樣小!”
遊蘇略感詫異,旋即平靜回道:“因為我不想死,我也不能死。”
他走上前去,再次長呼一口氣,驀然回頭問道:
“倒是你,你剛才不是被這生死門嚇得膽戰心驚嗎?怎麼現在倒是壯起膽來了?”
白澤則扭過頭,宛如賭氣的孩子一般忿忿道:“就你厲害,我不管了!”
遊蘇心知白澤是不想他施術過度,但也沒打算放棄。此時事態緊急,他能有這種近乎第二條命一般的能力來試這生死門已足夠慶幸,否則在這生死門前隻能盲目亂選,他從不是一個喜歡將性命交給命運之人。
他再次閉目沉心施術,這次生出影子的時間遠比之前更長,顯然是經過了更長時間的醞釀。
遊蘇現在對這影流術的本質也有了更深的認識,說是影子,其實就是借著那隻黑海月的能力將一部分神識實體化了。這能力固然逆天,但歸根結底還是被自己控製的另一個自己。
在對劍之時,他無需專門去控製,完全憑借腦子的下意識就足以讓分身做出與他平時一致的行為,所以根本沒有這麼累。但此時則需要控製他做出特定的行為,故而極度費心費神。
遊蘇的神識如同千絲萬縷,緩緩地從他的身體中分離出來,融入了那個栩栩如生的影子之中。緊接著,他就共享得到了一片新的視野,已經是第二扇門的黑幕之前。他會閉目施術的原因,也正是因為想要避免對身處環境的錯亂,而這也是前兩次導致他格外疲憊的一大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