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馱著遊蘇,風馳電掣般朝著巨眼衝鋒。
正如遊蘇所料,借著空間向左扭曲的力量,他們的速度遠超之前奔逃時的速度,身後那些張牙舞爪的血線,隻能在他們身後徒勞地揮舞,漸漸被甩得越來越遠。
但這顆詭異的巨眼顯然不會坐以待斃,隨著距離巨眼越來越近,遊蘇越發明顯地感覺到了這處空間朝左的扭曲,就好像有一股無形的巨力推著他往左轉,這對保持平衡有了更高的要求。
但此時的遊蘇和白澤已然沒有了退路,他們隻能勇往直前。
“白澤,穩住!”
遊蘇大聲喊道,他緊緊抓住白澤的毛發,努力保持著身體的平衡。儘管迎麵而來的勁風如刀割般刮在臉上,空間扭曲帶來的壓力讓他呼吸都變得艱難,但他的眼神中卻沒有絲毫退縮之意。
“叫我珍珠!”
白澤奮力奔跑著,喉嚨裡發出低沉的吼聲,每一步落下都仿佛能震顫這黑暗的空間。它的四肢肌肉緊繃,皮毛上閃爍著一層淡淡的光芒,那是它玄炁流轉的跡象,也是它此刻全力以赴的證明。
巨眼顯然也察覺到了這一人一獸來勢洶洶,原本隻是隨意揮舞、隻知追逐的血線,此刻居然不再主動出擊,而是如同訓練有素的士兵,在巨眼周圍編織成了一道密不透風的防禦網。
那些血線相互交織、扭動,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響,仿佛在警告著遊蘇和白澤不要靠近。
遊蘇眯起眼睛,仔細觀察著血線組成的防禦網,試圖找到其中的破綻。卻注意到座下的白澤速度有所減緩,像是被前方這密不透風的血線之網震懾住了。
他勉強自己收胯,用夾緊白澤脊背的動作來作出指令。
“衝過去!!”
遊蘇突然大喝一聲,他的聲音在這黑暗的空間中回蕩,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
不撞南牆不回頭,遊蘇的莫慫劍意則是要將南牆撞碎為止。
白澤聞言也受之鼓舞,沒有絲毫猶豫,它發出一聲怒吼,如同一顆炮彈般直直地朝著血線防禦網衝了過去。
在接近防禦網的瞬間,遊蘇手中的墨鬆劍陡然爆發出一陣強烈的威壓,劍氣四溢,如同無數道漆黑的閃電,朝著血線劈砍而去。
在這昏暗血紅的可怖世界裡,遊蘇手中之劍揮砍出來的卻是最深邃的黑色。
劍氣與血線碰撞在一起,發出一連串沉悶而粘滯的響聲,那是利刃切開血肉的聲音。頓時血花四濺,血線紛紛斷裂,但很快又有新的血線填補上來,仿佛無窮無儘。
然而,遊蘇和白澤的衝擊並未因此而停止。遊蘇揮劍如雨,白澤則是口吐寒氣凍結那些近在咫尺的血紅觸手,或是乾脆用利齒撕碎這些纏人的血管,硬是在血線防禦網上生生撕開了一道口子!
巨眼見血線防禦網被突破,似乎憤怒到了極點。它的眼球急劇轉動,周圍的空間扭曲得更加厲害,無數巨大的石塊從洞頂墜落,地麵也開始劇烈地顫抖,一道道裂縫如蛛網般蔓延開來。
遊蘇和白澤在這混亂的環境中艱難前行,他們既要躲避墜落的石塊,又要小心腳下突然出現的裂縫。但即便如此,他們也沒有放慢速度,反而愈發堅定地朝著巨眼靠近。
終於,它們已來到了比之前距離巨眼更近的位置!
白澤麵對著近在咫尺的巨眼,興奮之情難以抑製,那股熱血瞬間湧上心頭,讓它當下就鉚足了勁兒,打算直接朝著巨眼衝上去,與這邪惡之物來一場生死搏命。
然而,就在它鬥誌昂揚之時,一陣鑽心的絞痛如潮水般瞬間將它淹沒。
白澤再也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聲音在這黑暗壓抑的空間裡回蕩,顯得格外淒慘。
遊蘇穩穩坐在白澤背上,同樣感受到了那股仿佛要將渾身筋骨都撕裂的劇痛,好似身體正被無數股無形的力量向左邊拉扯。
他心中一驚,深知這裡空間扭曲更加嚴重,根本不能硬扛,當下不假思索用儘全身力氣猛地將白澤往回拉。
好在白澤不是不怕痛的無腦猛獸,在劇痛與遊蘇的拉拽中猛然側身,朝著更左的角度奔跑,那股撕裂般的疼痛果然消失了大半。
遊蘇心思急轉,很顯然距離這巨眼越近,這股朝左的扭曲感就越強。想要徑直靠近巨眼根本就是不可能之事,還是得繼續貫徹他們之前往左後方前進的策略。但之前向後傾斜的角度對於如此近的距離而言,帶來的痛苦已經讓他們無法接受,所以就隻有不斷地繞著巨眼往左轉圈,然後通過慢慢縮小轉圈的半徑來接近近在眼前的它。
這段直線距離明明如此之近,真的要抵達巨眼之前所走的實際距離,卻可能比從起點衝來此處還要多得多。
白澤再不敢擅做主張,隻管老實地聽著背上的遊蘇號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