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猩紅空間裡,遊蘇抱著熟睡的白澤靠在石壁上閉目休憩。
他沒有選擇進入師娘那溫柔的夢中,因為他不敢真的睡熟過去。
那隻蜒蚰隻是一個開始,誰也不能保證它會不會發現端倪而卷土重來,誰也無法預料會不會有更可怕的邪魔降臨。危機四伏的環境,他又怎能安心入眠。
不知過了多久,白澤悠悠轉醒,長長的睫毛撲閃著。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眼神裡還帶著剛睡醒的懵懂,像隻貓兒般伸展自己極富青春活力的彈性嬌軀。
意識清醒後的她發現自己還依偎在遊蘇的懷中,臉上泛起一抹紅暈,暗想這家夥居然這次沒舍得把自己撇下,旋即又如慕主的小貓般在遊蘇懷中蹭著身子。
遊蘇沒有睜眼,感受著女孩的親昵示好,心中暖意綿綿,暗暗自嘲道:
我上輩子肯定是個大好人,所以這輩子才會有貓變成貓娘來報恩。
白澤享受地蹭完卻又小心翼翼地提起了他環在對方細腰上的手,動作之輕完全不像是白澤的一貫作風,畢竟之前她是一隻小貓時,醒了那可是毫不顧忌地在遊蘇胸膛上踩的。
這讓遊蘇生了好奇之心,依舊閉目不睜,想看看白澤要做什麼。
他靠神識感知女孩行動,對方起身後並未走遠,而是留在他的麵前打量。
忽而一股溫熱直撲麵頰而來又在咫尺之間戛然而止,遊蘇暗自心驚,知曉是女孩在湊近他的臉觀察他是否在熟睡,這讓他更感好奇,依然不睜眼。
女孩收回了臉,又開始了下一步動作。
隻見她雙瞳忽而一亮,竟緩緩在遊蘇的麵前蹲了下去……
遊蘇心中又驚,因為他感覺到自己的膝蓋上覆蓋著一雙小小的手。
白澤輕輕用力,竟是要將遊蘇的雙腿分開!
遊蘇總覺得這動作讓他幻視千華尊者侍奉自己的時候,哪敢讓白澤繼續下去,暗暗用力對抗分力。
白澤發覺這雙腿怎的也分不開,就知遊蘇已經醒了,她似也較上了勁,用的力氣越來越大,完全是明目張膽,但遊蘇的腿還是不動分毫。
白澤氣得臉色泛紅,她賭氣一般在遊蘇膝蓋上錘了一下,趁遊蘇本能地彈起小腿時,她竟起身一屁股坐了下去。
遊蘇頓覺大腿上貼緊著兩小瓣彈性十足的麵團,他大驚失色,連忙推開白澤道:
“你做什麼?”
白澤被推開後懵裡懵懂,表情也有些幽怨,像是不解為何遊蘇反應會如此之大。
“不是你說我能靠的嗎?”
“你不就是一直靠著我睡的嗎?你方才坐我腿上乾什麼?”遊蘇聲音嚴肅,顯然不想與白澤這個女孩有逾矩的親密。
白澤愈發委屈,粉拳緊握道:“我那樣歪著睡覺,睡醒了脖子都累酸了。我看你還睡著,就想換個姿勢也再睡會兒,這也不行嗎?”
遊蘇此時也懂了女孩的動機,人家想的是分開他的腿,然後坐在他身前向後靠著,這樣便不會累脖子,而他卻誤會了女孩的意思……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他怎麼也算是身經百戰的老師傅,思想自是跟白澤這種純真小女孩截然不同。
“當然不行,要麼側著靠,要麼乾脆彆靠。”遊蘇的態度很堅決。
即使女孩心思單純不懂事,遊蘇作為一個成年男子卻不會自欺欺人,雖然這貓娘的年紀比他更大就是了……
這樣坐在身前或是腿上的危險姿勢,是隻有和師妹師姐才能做的親密動作,與靠肩而眠完全是兩個性質的行為。因為這樣坐至少遊蘇是肯定睡不著的,絕大多數情況下,這根本就不是一個正經休息的姿勢。
遙想幾個月前,師姐就是這樣坐在自己腿上,隔著洞開的窗戶教導在院子裡練劍的師妹。遊蘇暗覺刺激的同時,也讚歎師姐真是個好師姐,教人練劍也講究言傳身教,隻不過師妹在屋外練,她在屋裡練……
“為什麼不可以!”白澤氣鼓鼓地鼓起了香腮。
“沒有為什麼,而且我能向你保證,你這樣睡肯定睡不好。”
“憑什麼?”
“因為刀劍無眼。”遊蘇聲音篤定,“與你洗澡的時候我就說過,那也是把劍,你得小心離遠點。誤傷了你,我可不會道歉。”
隻不過當時與白澤說這句話,那是遊蘇在擔心是隻小貓的白澤會不慎給他抓傷了,所以嚇唬它。此時說這句話,卻是擔心自己真的會‘傷’到對方。
“你把劍收起來不就行了嘛!”白澤跺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