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遊蘇也不敢大意,就在他全神貫注之時,飛魚卻毫無征兆地突然朝他發難!
它張開滿是尖銳利齒的大口,如同一道藍色的閃電,直撲而來,速度之快讓遊蘇都有些始料未及。
此時此刻白澤還在他的背上,遊蘇根本無暇將女孩放下。
飛魚帶起的腥風撲麵而來,吹得他的衣衫獵獵作響,發絲也狂亂地飛舞起來。
他心中暗叫不好,卻沒有半分退縮之意。好在經過之前的調養和戰鬥,他已恢複到了鼎盛狀態,實力已經臻至凝水圓滿之境。
遊蘇猛地抽出墨鬆劍,劍身嗡嗡作響,似是感受到了主人的戰意,發出興奮的顫鳴。
麵對如此之快的攻擊,在後手情況下試圖快過對方是不理智的行為。遊蘇使出蓮生劍法中的蓮生萬朵,墨鬆劍被他在身前舞出了一朵黑蓮,仿若一道密不透風的黑牆。
而也在黑蓮形成的下一瞬,飛魚就已撲殺而來。
看著地上被絞出的深藍色魚塊漸漸化成膿水,遊蘇也覺詫異,他這招隻是防禦,並未想要將飛魚絞死,畢竟若是察覺到危險,飛魚自可退後離開。
可看到墨鬆劍上那點點冰晶,遊蘇就明白了原因——是白澤搶在飛魚撲麵之前就將飛魚凍住了,所以它才悍不畏死般生生被墨鬆劍絞成了碎片。
“不是讓你不要動用力量嗎?”遊蘇語氣略帶責備。
白澤卻撅著嘴,“我這不是想幫你嘛……”
遊蘇當然不會說‘不需要你幫’這麼冷漠的話,隻是叮囑道:
“我教過你,自己的身體才最重要。”
“我記得呀,可是我腿痛,我不把它凍住讓你趕緊殺掉,你就要把我放下來了。偶爾用一下又不會痛,那我當然要出手了。”白澤說得有理有據。
遊蘇劍眉微挑,他的確是想擋住這一擊後將女孩放下,然後全力殺敵,卻沒想到女孩也預料到了這一點。
“你方才一下想了這麼多?”
白澤微愣,旋即呲牙凶道:“你是不是真的以為我很笨!”
“嗯。”
遊蘇的肯定答複氣得白澤在遊蘇的後頸上連捶幾下,遊蘇此時一心想弄清這裡究竟藏著什麼東西,便也沒再跟女孩計較。
他最終還是將不情不願的女孩放在一個稍微乾淨點的地方,然後開始勘探。
那飛魚盤旋的範圍並不算大,大抵也就是四口鍋那麼大。表麵上沒有異樣,遊蘇便開始了掘地三尺,這些軟土實際上是由無數細膩的泥沙構成,除了有點惡心之外,挖起來不算艱難。
隨著挖掘遊蘇很明顯觀察出了這些泥沙顏色的分層,表層因為有那些不明液體的覆蓋呈現出黑色,越往下挖,卻越能見到泥沙本來的白色。
遊蘇略感驚奇,暗想這處地方該也是經過了長久的演化,才會出現這不同的沉積。
就在他挖無所獲,想要再放一隻邪祟進來時,他終於摸到了一塊硬物。
他心中大喜,連忙將之從泥沙中挖了出來。白澤見到他的驚喜之態,也提著鞋小跳著湊了過來,好奇地端詳著遊蘇手裡的玩意。
遊蘇又吹又拂,總算將挖出之物麵上的泥沙弄乾淨,卻錯愕發現這竟是一塊小小的石碑。
但明明有底有座,確實就是一塊石碑模樣,可是卻石麵平整,空無一字。
白澤好奇詢問,“這怎麼沒有字啊?”
遊蘇亦是蹙眉不解,自問道:“為何這個東西會引來這些邪祟的哄搶呢?”
忽而他心有所感,意識到對於邪祟而言,經人煉化過的玄炁是它們最苛求的東西,於是他緩緩將玄炁注入其中,果然發現石麵上開始氤氳白光。
他輸入玄炁不斷,白光便更盛,終於是露出了字樣。
遊蘇心跳加速,忙閱讀了起來——
首站紀行,餘欲出海外受阻,受乾龍之邀來此,空原之下,果真直通海底。
海底之幽,非言語所能儘述,然絕非死境。特立此碑,願後來者不必悲慟欲絕。此碑文不滅,吾即未死。若想求一生路,可尋吾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