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隻覺得渾身一軟,背後早已被冷汗徹底浸透,黏糊糊地貼在身上,雙腿都有些發軟,幾乎要站立不穩。
“不不不!不敢!不敢!”
司馬空連忙搶答:“是我等修為淺薄,心境不穩,才會被前輩您的氣息所懾!”
“正是!司馬道兄所言極是!”
駱千雲也趕緊附和。
蔡汞更是訥訥不敢言,隻是一個勁地點頭。
“嗬嗬,三位道友不必如此緊張。”
韓青笑容可掬:“誤會解開便好。來者是客,諸位遠道而來,豈能一直站著說話?來,這邊有石桌石凳,請坐!”
他伸手,指向不遠處一套由天然青石打磨而成的桌椅。
司馬空三人如蒙大赦,對視一眼,這才邁開步子,動作僵硬地朝著石桌走去。
走到石桌旁,三人也不敢擅自落座,隻是拘謹地站在那裡,等著韓青發話。
“坐吧,不必拘禮。”
韓青率先在主位坐下,微笑著示意。
三人這才如同被赦免的囚徒一般,小心翼翼地欠著身子,在石凳上坐了下來。
卻隻敢坐半個屁股,身體繃得筆直,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韓青見幾人緊繃的樣子,不由得暗自好笑。
這要是放在上一世,讓威震一方的大佬在自己麵前戰戰兢兢,這簡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沒想到如今,就這麼輕而易舉的實現了。
真正親臨這種場麵,反而還覺得有些滑稽。
收斂心思,韓青伸手拿起石桌上早已備好的精致茶具,打算為這三位斟茶。
“哎呀!前輩!如何使得?如何使得啊?”
離得最近的司馬空猛地從石凳上彈了起來,一個箭步衝上前,雙手有些顫抖地按住了韓青的手。
“這等粗活,怎能勞煩前輩您親自動手?折煞晚輩了!折煞晚輩了啊!”
他幾乎是搶一般地從韓青手中接過了茶壺,然後小心翼翼地先為韓青麵前的空杯斟滿了琥珀色的靈茶。
接著才依次為駱千雲、蔡汞和自己倒上。
整個過程中,他那隻握著茶壺的手,一直在微微發抖,茶水都差點濺出來。
這位堂堂司馬家的老祖,活了近千年的金丹後期大修士,此刻卻像個初次伺候主人的小廝一般,緊張而又惶恐。
駱千雲和蔡汞在一旁看得眼皮直跳,卻絲毫不敢覺得司馬空失了身份,反而覺得他做得對!
麵對這位舉手投足間就能布下血海殺域,而且還是金丹圓滿的恐怖存在,再怎麼恭敬都不為過!
讓他老人家親自倒茶?那不是找不自在嗎?
韓青看著司馬空這副誠惶誠恐,甚至可以說是諂媚的模樣,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
好吧,看來血海人屠這個特效,以後還是得慎用。
這威力確實是有點用力過猛了……
不過,眼下的效果正是他想要的。
這三個老家夥已經被徹底鎮住,接下來的談話,想必會順利許多。
他端起司馬空恭敬奉上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然後放下茶杯,臉上依舊掛著溫和的笑容。
他目光掃過三人,緩緩開口道:“剛才那點小小的插曲,純屬誤會,我看,不如就此揭過,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