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
“我還活著?”
許妃煙與鳳輕舞幾乎同時幽幽轉醒,星眸初睜,帶著一絲殘夢未醒的迷茫。
先前那被無儘黑暗與冰冷吞噬,神魂仿佛要被萬千毒蟲啃噬的酷刑,依舊如跗骨之蛆,讓她們嬌軀輕顫,餘悸未消。
“傻丫頭,自然活著。”
韓青臉上如釋重負,溫醇一笑,伸手輕撫過兩女蒼白的麵頰,輕柔得仿佛怕驚碎了琉璃:“有本尊在,就算是冥神親至,也休想從我手中奪走你們。”
似有定心神效,瞬間驅散了她們心頭的恐懼,讓那慌亂的心神漸漸沉靜。
當目光終於聚焦在韓青那張寫滿關切與溫柔的俊朗麵容上,兩女迷蒙的眸子霎時盈滿了水光。
先前種種折磨,與此刻失而複得的狂喜交織,如山洪決堤,再難抑製。
她們幾乎同時伸出無力的玉臂,緊緊環住韓青的脖頸,將臉頰深埋在他寬闊溫暖的胸膛,泣不成聲。
“主人,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您了……”
“嚇死我了,真的嚇死我了。”
韓青任由她們宣泄,大手輕拍著她們單薄的香肩,無聲地傳遞著慰藉。
待她們情緒稍緩,韓青才柔聲道:“好了,都過去了。你們初醒,身子還虛,好生歇息。”
他小心將兩女安置回床榻,細致掖好被角。
“詩詩,如是,你們也辛苦了,先退下吧,這裡有本尊即可。”
韓青轉向一旁同樣眼眶紅腫、神色憔悴的柳詩詩與應如是。
“是,青哥/主上。”
兩女躬身應下,帶著幾分不舍與擔憂,悄然退出偏殿。
偏殿內重歸寧靜。
韓青的目光重新落在榻上那兩張依舊蒼白虛弱,卻已沉沉睡去的絕美嬌顏上。
臉上的溫情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徹骨的寒意。
“究竟是何人,竟對兩個深居簡出的弱女子下此毒手?”
韓青眉頭緊鎖,怒火在胸中翻騰。
許妃煙和鳳輕舞自跟隨他以來,多居百花穀靈峰,潛心修煉,或是侍奉自己,鮮少與外界接觸,何來深仇大恨?
若要取她們性命,何需如此詭異歹毒的邪術?
“如此看來此事,是衝著我韓青來的!”
一縷淩厲殺機自他眼底掠過!
她們不過是無辜受累!
“有人想讓我死!”
這念頭如電光石火,讓他心口猛地一緊!
是誰?究竟是誰,對他動了這般殺心?
韓青腦海飛速轉動,梳理著穿越至今的每一人、每一事,試圖找出蛛絲馬跡。
得罪過的人不少,但有能力、有動機,且掌握此等邪術的勢力似乎並不多。
“迷霧森林,八大妖尊!”
昔日他在迷霧森林大鬨一場,斬殺妖族元嬰,逼迫黑風妖尊簽下城下之盟,勒索了海量資源,已然成了妖族發動妖災的心腹大患。
那八妖尊對他恨之入骨,欲除之而後快!
以妖族詭秘傳承,掌握歹毒咒殺邪術,並非不可能。
“還有便是天玄域的各大家族!”
韓青眉頭更緊。
表麵上,他與天玄域頂尖勢力已化乾戈為玉帛,甚至達成友好合作。
但他深知這不過是實力不對等下的權宜之計。
天玄域畢竟是傳說中的八大主宰天域之一,勢力錯綜,強者如雲,底蘊深不可測。
他們何曾在他一個邊荒修士身上吃過這等大虧?
死人、丟臉、賠禮、割地,還要鼎力支持四海仙盟發展。
對那些眼高於頂的天玄域修士而言,此乃奇恥大辱!
表麵客氣,暗地裡怕是早已恨不得將他挫骨揚灰!
以天玄域的底蘊,找出隔空咒殺的邪門歪道,亦非難事。
“妖尊……世家……”
究竟是誰?
韓青眉頭擰成川字,心中煩躁不安。
兩個懷疑對象皆有動機與實力,卻苦無線索,如大海撈針。
敵暗我明,這感覺讓他憋屈至極。
正當韓青為此苦惱之際,一道略帶沙啞卻又媚骨天成的熟悉嗓音自身後響起:
“主上還在為這件事煩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