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舍內,神秘老者看出了越如霜的苦惱和心事。
越如霜看著老者微微一笑,搖了搖頭:“多謝無大師好意,我這心中愁楚無人可解,就不勞煩大師了。”
無一問神秘一笑,將目光轉向茶舍外,緩緩道:“姑娘印堂暗黃,不過麵頰微紅,不用問也知道是為情所困。不過——”他轉過頭又看向越如霜,繼續說:“姑娘眉宇間卻散發著一絲死氣,所以老夫才有此一問。敢問姑娘是想自儘嗎?”
越如霜被老者戳破心事,猛地抬起頭脫口道:“沒有!”緊接著眼神忽的暗淡,低聲說:“我——我不知道。”
無一問從隨身布包中拿出筆墨紙硯,將毛筆蘸飽墨水遞到越如霜麵前:“還請姑娘寫上一字,老夫給你測上一測。”
越如霜看著麵前的紙張,輕歎了一聲,接過筆在紙上寫了個“霜”字,然後將筆放到一旁。
無一問仔細端詳片刻,道:“霜乃露所凝也,本是五穀豐登之相,主前路光明。”說到這裡眉頭一皺,“不過姑娘寫的這個字,筆鋒銳利,尤其‘木’字之上有一筆好似一把屠刀,似要斬斷這‘目’。好在上方有雨潤萬物,保留了一絲生機。”
隨後老者看著越如霜:“姑娘情劫,起於木,轉於水,雖凶險萬分但有一絲生機。不知道老夫說的可對?”
越如霜心中驚駭,老者所言無一不對,她抬頭看向對方:“大師所言無一不對。可……可又有什麼用呢。”
無一問神秘一笑:“我有一物或許可解姑娘之憂。”他從懷中拿出一塊小玉牌,“姑娘若有一日再見心中之人,可將此物贈予對方,自有妙用。”他的手緩緩將玉牌推到越如霜麵前,遮住了紙上“木”字的那一筆。
玉牌溫潤如水,在陽光下閃著翠綠色光芒。越如霜拿起玉牌細看,發現上麵無字無雕,十分樸素。
“老先生,不知道這卦禮……”她抬起頭想給對方卦禮,可老者早已不見蹤影。越如霜起身到茶社門口張望,也沒看到人。
她有種不真實感,手中的玉牌卻真切存在。走回茶社坐回原位,心道:“我真的能再見他嗎?可即便見了,也不再是他了。”
看著手中的玉牌,良久後,她還是將其收了起來。
複考結束後,有七天休息期,剩餘的六十四位學員統一搬到聖龍學院的專屬宿舍。一眾學員浩浩蕩蕩搬入房間,大部分在打理雜物,也有少數人先在學院內參觀。
唐鴻看著帝都學院的豪華庭院,感歎道:“不愧是帝都的學院,真是豪華。”他推了推一旁心不在焉的李寒鋒,“話說,李兄為何不在帝都學習,非要去那偏遠小鎮?”
李寒鋒走在青石路上,餘光掃過不遠處的女子宿舍,歎息道:“你以為我不想,可家中不讓,說什麼要多外出曆練,就把我送到了聖陽。”
唐鴻出身醫學世家,眼光敏銳,狐疑地看著他:“你老瞟對麵的宿舍乾嘛?看到熟人了?”
李寒鋒微微一愣,忽然怒道:“什麼熟人。這裡也沒什麼看的,咱們還是回去吧。”說完自顧自回了宿舍。
幾日後,學員聚集在聖龍學院的大擂台前。
帝都學院的擂台是個巨大的圓形石台,周圍環繞著一圈圈逐漸升高的座椅,像樓梯一般。擂台正南方不遠處有間閣樓,此時眾位學院院長正坐在閣樓陽台上看著下方學員。
“嗯,本屆聖陽學院有不少好苗子啊。”帝都聖龍學院院長手中把玩著兩枚核桃,點頭說道。
聖陽學院院長在一旁微微一笑:“老友何必取笑,論苗子哪家有你帝都學院多。”
“我何德何能,都是聖上的恩澤。”帝都學院院長拱手道。
烈陽學院院長是位滿頭白發的老婦,手中拄著一根造型古樸的龍頭拐杖。見二人聊起大考學員,她笑著問:“不知道二位都看好哪位學員奪魁?”
帝都學院院長把玩著核桃,思索片刻笑道:“學院大考全憑實力,本屆高手眾多,誰也說不好。”說完轉頭看向聖陽學院院長,“倒是老友之前上報的事情更讓我在意。”
烈陽院長搶先道:“經柳大哥提點,我也注意到一些古怪。這幾個月,我們學院管轄的地界確實出現了很多失蹤的人,讓人不安啊。”
聖陽院長歎息道:“一切都是命數,咱們隻能儘力而為。畢竟這幾把老骨頭也撐不了幾年了,未來還是得看他們。”他指了指下方的一眾學員。
幾人談論間,下麵各院學員已就位,比試正式開始。
今日的比武雖名義上是六十四強比拚,各院好手差距卻不小。比如現在與葉嵐對戰的,僅是一位初級巔峰武者,正在台上苦苦支撐。
葉嵐用一把龍頭金背大刀,二人戰了很久,他的刀都未出鞘,即便如此已將對方打得連連後退。又撐了幾招後,對方被葉嵐一腳踢下擂台,遺憾敗北。
葉嵐見勝負已分,跳下擂台將對手扶起:“兄弟沒受傷吧?”
對手拱手道:“葉兄果然厲害,僅憑招式就把我打成這樣,在下服了。”
台下的唐鴻輕聲道:“這葉家的小子挺厲害啊。”
李寒鋒不以為意:“那是自然,西南葉家也是傳承幾百年的大家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