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怎麼保暖的小鎮房子裡,魏源一邊看,一邊抽煙屁股,一邊發呆。
看一會兒,發一會兒呆。
每次發完呆,新點的煙就隻剩煙屁股了,折磨。
直到半夜三點,才把僅僅三萬字的劇本,和兩萬字的拍攝補充給看完。
看完後,魏源就懵了,於是打起精神,點了一支煙,又從頭開始看起。
大家都在各自的房間做著各自的事情。
而安嵐和王希雅在環境最好的房間裡,擠一架床。
兩個人熟絡後,安嵐又陪著王希雅一起在縣城置辦拍攝需要的東西,關係還不錯。
所以茶話會開到了深夜。
王希雅:“安安,你覺得韓舟做導演靠譜嗎?他拍出來的……不說上映,能製作光盤發行嗎?”
安嵐看向王希雅:“不是說不發行嗎?”
王希雅不甘心啊!被安嵐反問後,偃旗息鼓:“是我想太多了。”
安嵐笑著:“韓舟看起來不太正常的樣子,總說一些彆人聽不懂的話。”
“比如?”王希雅詢問。
安嵐:“比如他認識我後,跟我說了一段話,聽起來就很詭異,不過這段話還挺有意思的,我就記下了。”
王希雅好奇。
安嵐:“先有安嵐後有天。”
王希雅:“???”
安嵐:“仙之巔,傲世間,有我安嵐便有天。”
王希雅:“???”
安嵐:“我安嵐哪怕背負天淵,一手托著帝城,仍無敵與世間。”
王希雅深吸一口氣,吸了這口涼氣,直接整個人縮進被窩,用被子捂住臉:“是不是應該找個機會給他做個檢查?”
安嵐:“精神科?”
王希雅:“不然呢,難道男科嗎?”
兩個剛認識不久的小姐妹對視一笑,在被窩裡打鬨了起來。
“哎呀,這種話你也說得出口。”
“小色女,討厭~”
“我給你檢查檢查,女科。”
“大可不必!”
“duck,不必?”
“???”
……
大清早,陳大勇和魏源去嘗試東北是不是真的能尿出柱子來。
陳大勇隨著熱量離開身體,感覺身體被掏空。
一邊唏噓:“你說那劇本是正常人能寫得出來的?”
“確定韓舟不是個神經病?”
“我本來就看韓舟有問題,天天說我們聽不懂的怪話。”
魏源哆嗦:“狗日的韓舟,他是想要拿獎啊!”
陳大勇疑惑的看向魏源。
魏源低頭:“你看,我說是圈裡著名編劇之一,現在低頭都看不到水源了,都還沒拿過獎。”
“這狗日的第一部電影,就想拿獎。”
陳大勇:“雖然那拍攝指導很詳細,我都大概想得到分鏡頭什麼樣子了,但你確定這些奇奇怪怪的內容合起來達到了能拿獎的程度?”
魏源:“故事好看不好看我不知道,好拍不好拍我也不知道。”
“但他分明把人生三大疑問,充分的探討了一遍,然後還玩兒了很多花裡胡哨的技巧,這些都是文藝片評委最喜歡的東西,如果拍出來……真不好說拿不拿獎。”
兩人解決完後回來,已經感覺自己像是丟掉了某件重要物品。
誰說北方有暖氣不冷的?坑爹地的萬千後代!
剛回來院子,倆人就看到韓舟在院子裡玩兒堆雪人。
看那歡樂的樣子,就像是沒看過雪似的。
“幼稚。”四十歲的魏源鄙夷。
“就是就是。”三十歲的陳大勇附和。
半小時後,王希雅和安嵐這兩個漂亮的美女穿著花棉襖出來時,就看到三個穿著軍大衣的大男人正在合力塑造一對姿勢非常有藝術價值具有朦朧美和抽象藝術的雪人。
看著韓舟憨笑的樣子,王希雅:“你說他木不木。”
安嵐點頭。
王希雅:“訥不訥?”
安嵐點頭。
王希雅:“韓舟!”
韓舟笑嘻嘻的停手,抬頭看向王希雅,對著她丟了個雪團。
陳大勇:“你大爺!我的胸!”
在魏源的注視下,大勇改口:“雪人兒的胸……”
王希雅躲開雪球,看著韓舟:“男主實在是找不到,還是你自己來吧。”
韓舟:“???”
“我?我演樹?我這麼帥你讓我演樹兒?”
王希雅疑惑:“你沒提過要找長得醜的啊?”
“我沒提過嗎?”
“你肯定沒提過。”
“我真沒提過?”
“你真沒提過!”
“沒提過也不行,我不演!”
王希雅:“魏源老師,簽過男一合同拒演的違約金多少來著?”
韓舟跳腳:“不就是樹嘛!我演!”
“反正又不上映,誰演不是演!”
“鄉土就不允許有帥哥嗎?什麼邏輯!我堅決反對這種帶著有色眼鏡看人的行為!”
“全國六億農村人口,有個帥一點的傻子,很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