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舟整個人都不好了。
連續看了幾幅畫後,王希雅:“這幅畫我就不知道了,你說他這幅畫表達的是什麼意思?”
此時,韓舟臉色蒼白,眉頭緊皺,額頭密布細密的汗珠。
王希雅慌了:“韓舟,你怎麼了?”
她的小手撫摸了韓舟的額頭,然後又把手背貼著韓舟的額頭:“沒發燒啊?”
“感冒了嗎?風寒?”
韓舟艱難齜牙,擠出一個笑容:“我感覺……我對藝術……過敏……”
“趕緊溜吧……看下去得掛在這兒……”
畫作,很多時候並不是畫一個具體存在的東西。
而是提取這一類物品的共性,然後畫的模棱兩可。
這樣可以給人很多不同的感受,每個人看的感受都不同。
而韓舟看到這些東西,就像是碰到了能打開腦子的萬能鑰匙。
任何一個記憶分區,都能無差彆的亂開。
王希雅扶著韓舟,轉身就往外走。
任它多好看的畫作,任它有多想看那畫的原作,王希雅都沒有想要停留一分一秒。
甚至,還略帶哭腔:“你怎麼了?”
“能走嗎?”
“我背你?”
韓舟擺頭,示意自己走。
韓舟走路很吃力,身體往王希雅身上靠著。
王希雅抱著韓舟的手臂往外走。
感受到手臂接觸的柔軟,韓舟就感覺,腦子好受多了。
走出門的一刻,韓舟感覺自己的思維能力恢複了不少。
這玩意兒,還看不得了?
自己不成了《私人訂製》中那個大導演麼。
想要雅,結果雅中毒了。
走出門的一刻,韓舟長籲一口氣:“好了。”
王希雅:“???”
“什麼……?”
王希雅摟著韓舟的手臂,抬頭,有些詫異、手足無措。
好了?
看起來症狀真就消失了!
“我們去醫院檢查一下吧?”
“真好了。”韓舟:“你看我都沒事兒了。”
王希雅看過去韓舟的臉色已經恢複了紅潤。
而韓舟低頭去看,王希雅的眼角,一滴淚滑落。
這傻老板,怎麼還哭了呢?
“真好了。”
王希雅伸手摸韓舟的額頭,又捏脖頸耳朵,然後趴在韓舟胸口:“彆說話,我聽聽心跳。”
“搞不好是心率失常。”
經過各種確認,王希雅確定,韓舟沒事兒。
外麵已經天黑了,飄著雪。
昏黃的路燈下,有一條長椅,下麵可以躲雪。
王希雅:“先彆回車裡,透透氣,可能是呼吸不暢的原因。”
到了長椅下,王希雅扶著韓舟坐下,韓舟神色如常的入座:“我真好了。”
王希雅卻被嚇得還沒回過神來,附身仔細的看韓舟的瞳孔。
王希雅想看看韓舟瞳孔有沒有擴散的跡象。
但在韓舟的瞳孔裡,隻看得到自己模糊的倒影。
而韓舟看向王希雅的眸子裡,看到的是朦朧的眼淚。
“真沒事兒了,你坐會兒吧。”韓舟拉著王希雅坐下。
王希雅緊緊貼著韓舟坐著,這才發現,自己還緊緊抓著韓舟的手。
十指緊扣著。
兩人靜靜的坐著,王希雅感覺接觸長椅的腿冷,下意識的蜷縮起腿。
韓舟下意識抬手將王希雅的腿,摟到了自己的腿上:“完了。”
“這就是雅中毒嗎?”
“我這輩子是告彆這種高端藝術了。”
王希雅卻聽得懵懵懂懂。
什麼叫做雅中毒?
“啊?還有……這種病?”
“怎麼治療啊?”
王希雅想到了一種可能,臉一紅:“是不是要靠俗來治療雅啊?”
“那……我幫你找一個,跳……跳脫……呃……”
韓舟笑了:“你太不把人家毛熊國的小姐姐當人了,這大冬天的,擱哪兒找跳脫衣舞的?”
“算了,畫展是看不了,估計藝術館也夠嗆。”
王希雅用纖細的手指,彈掉了韓舟頭頂的幾片大雪花:“冷嗎?”
“有點。”
王希雅:“我們走吧,去能透氣的地方。”
郊外,葉尼塞河上,兩人看到了打著火把下冰窟窿冰泳的猛士。
準確的說是下去泡了一下。
那小姐姐,穿著泳衣就下去了。
看的韓舟眼睛都直了。
王希雅在韓舟腰際掐了一把,可惜穿太厚,掐不到。
除了小姐姐下水驚鴻一瞥,周圍安靜極了。
城裡在下雪,城外反而能依稀看得清星星。
王希雅發呆間,被雪球砸中,然後就聽到了韓舟的爆笑:“哈哈哈哈!”
看來是真沒事兒了?王希雅才放下擔心的心,也團了一個雪球。
當然了,沒打中。
“你不許躲!”王希雅嬌哼。
韓舟:“不躲那不是大傻子嘛?”
幾個保鏢站的老遠,凍手凍腳,看著兩人玩兒雪。
“這玩意兒有啥好玩兒的?俺們那旮遝多得是雪。”
另外一個保鏢:“老板和人家男朋友,玩兒的是雪嗎?是愛情!”
“你這單身狗當然不覺得雪好玩兒。”
……
早上,韓舟眼前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需要直麵的選擇。
箱子裡,有兩套禮服,一套標注了是參加頒獎禮的禮服,一套標注了是參加酒會的禮服。
都是安嵐買的。
而此時,王希雅左手一套禮服,右手一套禮服。
期盼的眼神看向了自己。
韓舟不知道如何選擇了。
最終,韓舟把安嵐為自己準備的參加頒獎禮的禮服外套拿了出來。
又接過了王希雅右手禮服的褲子。
黑色豎條紋亮色的西褲。
帶有花紋的暗紫色領,灰黑色磨砂麵一樣的上衣。
任他哪個時尚達人看了都得高呼666。
就在韓舟準備自己換的時候。
王希雅已經拿好了西服上衣。
韓舟隻能任由王希雅幫自己穿。
穿好後,王希雅認真的整理著西服細節。
韓舟低頭看著認真的王希雅,突然看到王希雅抬頭,一雙紅唇印了上來。
“韓哥,你看到我姐……”王楚陽走到門邊,愣了一秒,默默地拉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