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寧一下子笑出聲：“他娶了你，真是一筆穩賺不賠的買賣。”
可惜，柳上書還是太貪婪，他想要的是江氏的全部，根本看不上江懷鹿的嫁妝。
江懷鹿本能地感覺到了不舒服。
婚姻也是能買賣的嗎？
即便是父母的安排，她也想嫁給自己喜歡的人，嫁給愛自己的人。
為什麼不要他父母的東西，她的婚姻，就成了一筆穩賺不賠的買賣呢？而且，為什麼江淮寧假設自己嫁給柳上書呢？
江懷鹿想要問清楚，但這個時候，車子已經到家了。
江逐月正在客廳和江淮寧的老師談論她的課程安排，看見兩個女兒回來，她露出了一個笑容：“淮寧，懷鹿，你們回來了。”
江淮寧的金融老師是國外最好的金融專業畢業的博士生，人很年輕，剛剛三十歲，身上穿著黑色的職業長裙，戴著一副銀邊眼鏡，讓她看上去氣質更加沉穩了，還有一種不好接近的高知氣息。
江逐月對著江懷鹿說：“這是淮寧的金融老師，一般每周來家裡給淮寧上兩次金融課，你昨天沒見到很正常，但以後應該會經常見到，你喊燕老師就好。”
江懷鹿：“燕老師。”
燕驕微微點頭，沒有多在意江懷鹿，目光落在自己的學生身上：“前兩天給你布置的經濟分析作業寫完了嗎？”
江淮寧：“寫完了，老師可以隨時檢查。”
“行，那我現在看看。”
兩個人一同走了，留下江逐月和江懷鹿站在原地。
看著絲毫不知道發生什麼的女兒，江逐月問：“你還要學鋼琴嗎？”
江懷鹿咬著嘴唇，搖了搖頭，即便不知道江逐月在想什麼，但她已經意識到了，母親並不希望自己學鋼琴，那就不學好了。
“媽媽，姐姐會繼承公司嗎？”她問出這個問題。
江逐月目光複雜：“……她一直是按照繼承人的標準長大的，我也一直按照繼承人的標準培養她，她很優秀，從來沒有讓我失望過。”
她知道，自己是自私的，她自私地規劃著女兒淮寧的人生方向，讓淮寧不停地按著自己想要的方向行走，結果到了現在，淮寧居然不是她親生的。
江逐月覺得自己愧對江淮寧，讓她吃了那麼多苦，如今還要麵臨繼承權可能變更的事情。
“我不知道你父親現在怎麼想，但在他沒有說話前，我會繼續為淮寧請金融老師。”
“你要是想上金融課，我也可以幫你請老師。”
江懷鹿好像明白了江逐月的意思，在母親心裡，江淮寧永遠是最優秀的女兒，甚至是可以繼承公司的。
而她，連證明江淮寧不夠優秀、不夠善良都做不到。
江淮寧不是小說裡的惡毒女配，沒有設計陷害她，沒有故意摔下樓想要把她趕出家門。
江淮寧也並不喜歡家族為她安排的未婚夫，她不當未婚夫的舔狗，甚至敢當著全班的麵扇未婚夫的耳光。
她不是很受傳統長輩喜歡的乖乖女，可她的母親也不是傳統長輩。
江淮寧再肆意妄為，母親也隻會露出欣慰的目光。
江懷鹿第一次體會到不甘心的滋味。
她心想，憑什麼啊，倘若江淮寧卑劣一些就好了，這樣她就可以理直氣壯地揭穿她，讓父母更喜歡自己。
“我學了，能追上她嗎？”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