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發卷毛“轉動著”自己的視線。
這個視角真的很像某遊戲,周圍的同事全部變成了大個的像素色塊,粗略地被分割成七八個不規則的像素點,分不清到底誰是誰。
還有周圍的實驗台,天花板上的燈,都變得十分古怪。
當她看見有個巨大的像素人站到自己麵前的時候,黑發卷毛嚇了一大跳,下意識睜開了雙眼。
一張真實的人臉和一張像素臉重疊在一起。
怪嚇人的。
她拿開了“生物墨水囊”,視覺終於恢複正常。
“給我試試,給我試試。”同事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嚇到人了,興奮地想要第二個嘗試,“我也想要看看。”
羅媛媛把手上的資料分給了幾個研究員。
這些年輕研究員雖然看起來不著調,但都是國內各個大拿的得意門生,能力肯定是有的,而且年輕,體力好,能熬,可以當牛馬使。
這是秦萱的原話。
拿到資料的研究員,終於安靜了下來,拿出自己的專業素養看起來。
大家都試過生物墨水的視角,確實很粗糙,如果是用來玩玩具還可以,但顯然,想要讓人真正看到是遠遠不夠的。
“你們都試過了,應該能感受到,目前的實驗品甚至不足以讓人看清馬路上到底有沒有紅綠燈。”江淮寧的語氣有點可惜。
如果將生物墨水植入人腦,或許能夠較為清楚地看見周圍的環境,這一點在一隻失明的小白鼠身上得到了證實。
但江淮寧覺得這個太麻煩了,可以有人願意為了更清晰的世界選擇做“開顱手術”,但不應該是所有人。
但現在,在非植入式的生物墨水視線裡,整個世界都是光怪陸離的,人變成了像素人,周圍的建築變成了更大的像素塊,五官是看不見的,細小的紋路是乾脆沒有的。
這是一個劣質品,但某一方麵,它也足夠成功了。
有個研究員看了資料,說:“不能做植入式的嗎?植入式的應該會好一點。”
這份方案說實話已經很完美了。
但沒有直接和大腦接觸,卻想要讓大腦“看見”,這比通過直接接觸視神經讓大腦看見難太多了。
在之前,甚至沒有人敢這樣想。
因為覺得不可能。
但現在,事實擺在麵前,這是有可能的,隻是很難。
江淮寧:“植入式的……你能找到誌願者嗎?”
這可是有可能死人的,更彆提在還是在實驗的初級階段了。
江淮寧攤了一下手:“開顱手術並不輕鬆,再有經驗的主刀醫生也不能保證自己萬無一失,而且我們又不是什麼黑心的人體實驗室,隻是一個商人而已。”
“商人,研究的是商品,我們隻需要做出好商品就行,這就是我聘用你們的目的,需要你們做的事。”
她的目標明確,就是要研究出無需植入的生物可視墨水。
江淮寧彎了一下嘴角,看上去雲淡風輕,說出口的話卻一點也不客氣:“路已經在這裡了,如果覺得自己不行的,現在就可以走,我不會攔著,也不會對你們有任何意見。”
大家都是天之驕子,哪裡能被說不行。
有個人撓撓頭:“行,怎麼不行,肯定行,現在都已經能看見了,距離看清楚不遠了,不就是時間,我們有的是。”
實驗原理還有各種猜測的方向都在資料裡麵了,如果握著這種東西,還要等著彆人給自己喂飯,那她們也走不到這裡了。
換句話說,其實江淮寧給的資料,已經和把飯喂給她們差不多了。
翻了半天,感覺太詳細了,有個人忍不住問:“老板,你給的資料這麼全,不怕我們有人直接卷走到彆的公司去嗎?”
“這有什麼好怕的,”江淮寧笑眯眯道,“不怕,你們放心看,隨便看,能成功卷走算我輸。”
她身邊好心人很多的,會致力於抓走每一個圖謀不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