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過了午夜十二點,出殯隊伍朝著後山的方向而去。
小雨淅瀝瀝地下,使得路況更加糟糕。
本家親戚抬著一口厚重棺材,腳印一個深一個淺,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摔倒在地上。
好在大家的心裡都很清楚,半路上出不得差錯,便一個更比一個小心。
終於到了地方,按照木村的習俗,兩位老人是要合葬在一起。
“林大師,你說我爹的墳被人動過手腳,我看著不像。”
劉二柱走到林小白身邊,他極為疑惑的開口。
之前就被林小白提醒過,卻沒有時間到後山查看。
聽到他這樣說,林小白哭笑不得。
要是這場雨下得不是時候,原先的痕跡都被抹平,憑劉二柱的一雙肉眼想要看出端倪可不容易。
林小白沒有與他解釋太多,隻是招呼著那幾個本家親戚,起墳的時候一定要多加注意。
時間不等人,大家也隻是抽了根煙,稍作休息就開始淋著雨乾。
等到墳墓打開,竟有一股極為惡臭的味道彌漫出土坑。
“快開!那是什麼?”
有一人用手指向坑底,劉二柱的老爹去世不過七八年,可棺材損壞程度超出想象。
邊角全都殘缺,像是被什麼東西啃咬,就連蓋子頂部都出現了一個大的豁口。
可還不等眾人反應,就聽到棺材裡傳出一陣異響。
“鬼,鬼啊!”
有人喊了一聲扭頭就要跑,林小白抬手將他攔了下來。
他用手電筒照了過去,就見一個毛茸茸的腦袋從洞口鑽出。
“是黃窯子。”
有人將來東西認出,說的卻是當地土話,所謂的黃窯子不過就是人們常講的黃鼠狼。
它還有一個名字,叫做黃皮子。
林小白皺了皺眉,感情是有黃皮子住在棺材裡,把這裡當成了窩。
劉二柱跪在地上抱頭痛哭,他哪知道自己父親死後都不得安寧。
又回想起林小白剛才的話,覺得這是有人故意為之。
可這種事情在鄉下常有發生,算不得多麼稀奇,真正不對勁的地方,反而在於棺材頭前的一個小瓷碗。
“這個碗放進去的時候就有豁口嗎?”
林小白早就想一探究竟,如今墳墓打開,他終於見識到對方的手段。
劉二柱給出的答案也在林小白預料中,當初下葬老人的時候,這個碗可不殘缺。
“那就對了。”
“棺材頭前一碗水,後輩子孫都有福。”
林小白重歎一口氣,小妮子怪病纏身,性命垂危,問題就出在這裡。
墓室裡的這個碗大有講究,放進去的時候沒有水,過上幾年就不一樣。
要站在科學的角度,那就是土壤裡的濕氣所化,可在玄門人士的眼裡,碗裡的水就是後輩的福。
若非風水寶地,很難積攢得住。
“林大師,會不會是黃窯子不小心碰到,這才磕掉一角。”
身旁有人提出疑問,林小白想都沒想,直接將他的看法否決掉。
他上次來就已經見到這座墳有被動過的痕跡,那絕非黃皮子能夠留下。
隻可惜對方的這點小把戲,在林小白的眼裡根本不夠看。
“黃皮子肯跟老人做鄰居,這不見得是一件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