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赫然蜷縮著一具早已風乾的屍體!
屍體身上的衣服破爛不堪,依稀能辨認出是流浪漢的打扮。他蜷縮成一團,四肢乾癟枯瘦,皮膚緊緊地包著骨頭。最駭人的是,他脖頸處,赫然是一道極不自然的猙獰斷口!
這,才是那“無頭鬼影”的真正源頭!
“嘔……”陳建濤再也憋不住,“哇”的一聲,扶著牆壁吐了個昏天黑地。
褚卿卿也是一陣反胃,但她還是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目光落在了屍體旁的另一個東西上。
屍身旁邊,還放著一個缺了口的破碗,碗底粘著幾顆早已發黑黴爛的米粒。
“這……這是什麼名堂?”她強忍著惡心,低聲問。
林小白的嗓音冰冷,不帶半點溫度:“這是‘養鬼’的邪術。”
他緩緩開口,語氣中透著一股森然的寒意:“每天從自己的飯食裡,勻出一口喂給死者,妄圖用活人的陽氣和煙火氣去滋養陰魂,控製鬼魂為己所用。可惜啊,施術的是個徹頭徹尾的蠢貨,畫虎不成反類犬。”
“他們不懂敬畏,隻知施舍。這種喂食,非但不能安撫亡魂的怨氣,反而會火上澆油,將一個普通的橫死冤魂,硬生生養成了盤踞在此的凶煞厲鬼!”
“他……他們是誰乾的?”陳建濤吐得虛脫,聲音發顫地問。
林小白還沒回答,陳建濤的手機尖銳地響了起來。他像是溺水之人抓到救命稻草,抖著手接通,對著電話那頭咆哮起來,逼問工地的負責人,究竟是怎麼回事。
在死亡的威脅和陳建濤滔天的怒火之下,電話那頭的負責人終於扛不住了,哭爹喊娘地道出了全部的真相。
原來,在大樓建設期間,這個流浪漢經常潛入工地偷盜些廢銅爛鐵。有一次被幾個新來的保安當場抓住,雙方起了衝突,混亂之中,保安失手將流浪漢從高處推了下去,當場摔斷了脖子,氣絕身亡。
為了掩蓋罪行,那幾個保安便將他的屍體偷偷藏在了這個無人知曉的夾層之中。
後來,他們心裡發毛,總覺得工地裡陰森森的不乾淨。也不知從哪裡聽來的歪門邪道,以為每天給死人“供奉”一點飯菜,就能讓他安息,彆來“報仇雪恨”。
他們哪裡曉得,這根本不是什麼供奉,而是最愚蠢、最惡毒的養鬼邪術!
就在陳建濤掛斷電話,麵如死灰,癱軟在地的時候。
“哐當!”
一聲巨響,他們身後的鐵門,毫無征兆地被人從外麵狠狠關上,並且反鎖了!
黑暗瞬間吞沒了整個夾層。
“誰!”褚卿卿驚叫一聲,本能地抓緊了林小白的衣袖。
黑暗中,一個陰惻惻的笑聲響起,正是去而複返的胡廣!
幾道手電光柱亮起,胡廣帶著他的幾個徒弟,堵在了門口。他的視線越過林小白,死死地盯在那具乾屍之上,充滿了毫不掩飾的貪婪與狂熱。
“好重的怨氣!好一頭天生的凶煞厲鬼!”
胡廣舔了舔乾澀的嘴唇,嗓音沙啞,充滿了毫不掩飾的貪婪與狂熱:“此等厲鬼,若是被老夫煉化成護法鬼將,修為必定大進!小子,這等機緣,合該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