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問生指尖都在顫,眼睫快速眨著,桑霽的靈火在他體內橫衝直撞,碰到哪都是一陣顫栗,壓得他一時沒有反抗的能力。
換個想殺他的人,這麼沒有防備現在他已經可以投胎了。
小混蛋!
唇上的觸感想讓人忽視都難,以前隻覺得桑霽的虎牙可愛,像隻大貓,現在發現這兩顆虎牙和這個人一樣,混死了。
手抓著桑霽的脖頸,卻因為青火和他相克又相容,折磨得人渾身滾燙,沒有力氣去將人拉開,唯一的力氣隻能讓他緊抿著唇。
不行。
不能這樣下去。
雪問生盯著人,忍著燙意,他的靈力用不了,被桑霽的靈火吸收了個乾淨。
猶豫著他唇上感受到了溫潤。
“......”
顧不上彆的了,他隻知道必須阻止桑霽,指尖輕動,從體內霸道肆虐的青火裡引出對方的靈力,從而聚起法陣。
狂風吹過。
桑霽正像貓吃魚一樣舔了一口,她看那些文字寫得很香豔,可到底隻寫了雪問生一個人,她不知道怎麼往下親,親了一口後又不滿足卻不會下一步,隻好又舔了一口,沒嘗出味,齒間摸著對方唇瓣,用了力。
這次嘗出味了,是雪問生的血。
沒等她將血珠吃下去,她瞬間警覺。
下一刻,她就被扔了出去。
這次和上次不一樣。
上次桑霽是被雪問生放在了地上,這次是實打實扔。
桑霽反應快,空中轉了個圈穩住身形落下,舌尖舔著唇上沾的血,不是腥甜的,她受過傷,吃過自己的血,知道血是什麼味道。
可雪問生的血是清的,像是加了蜜糖的雪水。
她盯著對方唇上的血珠,那血珠被雪問生用手擦掉了。
桑霽順著看上去,“雪問生,你的血是甜的。”
雪問生沒說話,隻是眼眸越來越沉。
他不會,不知道怎麼掰正桑霽,但他知道得讓桑霽適可而止。
他伸手撿起自己旁邊的花,修士的精血有限,桑霽就這麼兒戲地將自己一縷精血給了一朵花。
這花若是毀了桑霽會受到反噬。
“桑霽,”雪問生冷冰冰看著人,“從小我就教你,任何時候都不能將自己弱點暴露給彆人。”
桑霽依舊盯著雪問生嘴唇,毫不在意道:“你又不是彆人。”
精血給了這朵花,雪問生便會時時刻刻都在意這朵花,對方想要雲空花,便永遠都隻能要她給他的。
雪問生聞言,指尖差點將花梗掰斷,正因為他不是彆人,才由不得桑霽胡來。
天下皆知雪問生是桑霽的老師,整個雲空城桑霽對誰起了色.欲都不能對他。
他照顧桑霽長大卻將人照顧到......這方麵去。
說好聽點是他罔顧人倫,不要臉勾引自己照顧長大的孩子,處心積慮要跟雲空城少君好。
說難聽點就是桑霽大逆不道,無視倫理,不知廉恥,連照顧自己長大的長輩都要覬覦。
勾引......
被人說了一輩子無趣的雪問生隻覺得荒謬。
覬覦......
雪問生看著桑霽現在模樣覺得更荒謬。
萬年前人窺探仙緣滅神修行,用的名義便是人有情理道義而神無情無德。
雪問生是雪族的聖子,他是雪族人一言一行的標杆,恪守了一輩子的情理道義。
當年得知桑空落有心上人,雪問生即刻就提出要走,後因桑霽留下,在雲空十六年,他也隻和桑空落見過三麵。
更彆說今日這種......
唇上的破口正在愈合,他也嘗到了自己的血。
雲空城是天下第一城,這裡更是天下修士向往之地。
桑霽是少君,是未來城主,該站在最高處受人敬仰。
深呼吸了幾下,雪問生沒任何表情看著那邊的人。
“桑霽,我看你是魔怔了。我是你的長輩,我和你父親是結義過的兄弟,我是你師父。”
結義不過是當年桑彧想要雪問生留下來陪桑霽玩給雪族的理由。
雪問生知道,他也從不認為自己是桑霽的師父,這會兒卻隻希望這個空蕩的身份能讓桑霽清醒一些。
他向來希望桑霽無拘恣意,卻不能恣意到這上麵,桑霽不在乎,他更要將事情攤開了說。
桑霽現在對他隻是好奇,隻是占有欲,隻是渾了看了本亂七八糟的書就想在他身上實踐。
桑霽聞言靜靜看著雪問生,突然勾起眉梢笑了笑。
“師父?”
她知道天下人是怎麼看待她和雪問生的關係,但她從來都沒把雪問生當師父,雪問生是特殊的,是她要保護的人。
再說就算是師父那又如何,她現在隻知道,雪問生很漂亮,漂亮到她想親!
不給她親雪問生想要誰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