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皺眉,不太高興。
“雪問生,你不認識我了?”
雪問生深吸氣,“不敢認識,我這麼天真的人哪敢認識你啊。”
桑霽:“......”
她眨眼,湊過去,“好了,剛剛是騙你的,我真的餓了,你還欠我一個發圈呢。”
雪問生莫名其妙又欠了桑霽東西。
他看著桑霽。
首次有了實感,她是雲空城的少君。
心裡猛然有些酸澀。
桑霽對他們之間這十幾年的感情沒有半分尊重,就像她說的,他是她的。
他就像桑霽的布老虎。
桑霽對他有男女之情也是因為這樣,隻是因為她覺得他是她的,所以肆意將這樣的情感放在他身上。
雪問生鴉青的睫毛落下,安靜和桑霽對視,“桑霽,我以前都隻當你是在玩,你現在卻有些可惡了。”
桑霽轉頭,恰好最後一縷陽光落下,光影明滅之間桑霽彎著眼睛笑起來,“我哪裡可惡了,雪問生,你再好好看看。”
雪問生瞧著桑霽。
一如從前那般可愛,內裡卻徹徹底底是個小混蛋,小惡魔。
看桑霽胸前兩根長生辮,他心酸卻又隻能無可奈何歎息一聲。
自己養大的,難道還能不管了嗎。
雪問生甩開手低聲嗬斥:“彆牽我。”
桑霽若無其事放手,這時候還這麼警惕乾什麼。
不到一瞬她又牽上去,她偏要牽!
強行去抓雪問生的手,牢牢抓在手裡。
“雪問生,彆拒絕我,你拒絕不了的。”
雪問生將桑霽的手拽開,冷淡道:“你還真是個混蛋。”
桑霽不以為恥,混蛋怎麼了,她現在是親過雪問生的混蛋。
流氓都當了,當個混蛋也沒什麼。
她再次牽上去,下一刻雪問生指尖亮起一道金光,等桑霽反應過來麵前已經空無一人,隻有一盤桂花糕孤零零放著。
桑霽瞬間沒了笑意。
第一時間拿起鈴鐺晃了晃,這才有心情去抬起那盤桂花糕。
她咬了一口糕點,雪問生的手藝她永遠吃得出來。
叼著桂花糕,桑霽朝著她父母在的院子去。
此刻桑盈和桑彧的院中。
桑盈看見雪問生很是驚訝。
“雪君怎麼來了。”
雪問生布了結界,簡直說了目的,“我是來談談桑霽閉關的事,還有我可以借住在這裡一段時間嗎?”
桑盈聽著前一句話裡的稱呼,手上倒茶的動作滯了下,隨後有些為難看著雪問生,“閉關的事雪君你也知道,霽兒她大了,主意正,不聽我們的。”
雪問生敏銳地問:“大祭司,她這個月做了什麼?”
桑盈想起也是一陣愁,“雪君,事關桑家內部的事,我不能給你說,但是她閉關一事隻要她不想,任何人都逼不了。”
話音一轉,她又道:“不過雪君想住過來的話,東邊是霽兒一歲前住的屋子,雪君就住那裡好了。”
桑彧也讚同,“雪君住過來也好,霽兒對你有些沒大沒小了。”
雪問生:“沒有,她很乖。”
桑彧:“......”
他看著雪問生不由得佩服,他這個親爹都說不出這樣的話。
雪問生經常教桑霽一些道理,桑霽道理沒學進去,倒是學會了做道理之外的事時瞞著雪問生。
桑彧頓時覺得情有可原。
桑盈喝著茶察覺到結界外的某人。
想了想悄悄將院內一棵梨樹的氣息渡過去,能不能突破雪問生特意弄的陣法悄無聲息進來就看某人的本事了。
她柔和了聲音問:“不過雪君為什麼想住過來,霽兒那孩子對你很依賴。”
雪問生淡聲道:“她十六了,該有些男女之間的防備,我和她住一起不合適了,可能要長時間叨擾二位。”
桑彧立刻反駁:“雪君見外了,對於霽兒來說你和我這個父親無二,甚至比我對她都好,哪裡不合適,這天下霽兒可以對不起誰,唯獨不能對不起你。”
桑盈感歎:“是啊,你就如同她的再生父母。”
雪問生不發一言。
桑霽可從沒拿他當過父母,甚至連老師都未曾覺得他是。
桑盈注意著某處,突然笑了笑又問:“雪君,霽兒那孩子是不是做了什麼惹你不高興了?她若是哪裡做得不對,你隻管打她教她,彆客氣,她不會還手的。”
桑霽坐在梨樹上,聞言自信盤腿聽著,雪問生才不會打她,不過她也很想聽雪問生會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會實話實說還是替她遮掩。
然後她聽見雪問生很平靜地說:“是我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