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即日起,本人蘇婉晴,正式接管學員林淵在校期間的一切相關責任。”
“包括但不限於其行為評估、資源調配、以及由此引發的所有潛在後果。”
短短兩句話。
卻像是一道堅不可摧的屏障,瞬間將學院方麵的退讓、聯盟總部的監控意圖、以及導師組內部那些蠢蠢欲動的試探,儘數封死。
這不僅僅是保人。
這是——接管一切。
學院內部,徹底炸開了鍋。
一間隱蔽的導師休息室內,氣氛凝重。
“蘇家這是要做什麼?”
一名資曆較老的導師,臉色鐵青,聲音中帶著難以置信的驚怒。
“她憑什麼一個人就壓過聯盟的製度,壓過學院的規章?”
“這是赤裸裸的破格!”
另一邊,一名年輕些的導師,卻小心翼翼地壓低了聲音,眼神複雜。
“可是……他那種打法,那種實力……”
“真要按部就班地走程序,誰能教他?誰又敢教他?”
角落裡,一個始終沉默的中年導師,緩緩端起茶杯,吹了吹漂浮的茶葉,語氣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蕭索。
“管不了,也攔不住。”
“那就彆再說,你還在‘培養’了。”
林淵回到宿舍。
房間內依舊是那副簡單的陳設,空氣中殘留著他訓練後特有的汗水與金屬器械的冰冷氣息。
他赤裸著上身,古銅色的肌膚在窗外透進的微弱光線下,反射著健康的光澤。
他開始進行日常的徒手力量反饋訓練。
每一個動作,依舊精準而富有節奏。
然而,這一次,體內的感覺卻截然不同。
那股在演武台上徹底爆發後,被他強行壓製的力量,此刻像是被什麼無形的鑰匙悄然撬開了一道缺口。
沒有狂暴的衝擊。
沒有灼熱的刺痛。
隻有一種……一種難以言喻的“撐不住的滿”。
仿佛沉寂了三年的滾燙熱血,在這一刻被徹底喚醒,正沿著他每一條經絡,每一寸血肉,緩慢而堅定地沸騰、膨脹。
每一個細胞,都在發出飽脹的呻吟。
他緩緩收住了動作,靜靜盤膝坐在冰冷的合金地麵上。
額角,一滴冰涼的汗珠,悄然滑落,滴在他緊握的拳鋒上,洇開一小片深色的痕跡。
眉心,微微蹙起。
腦海中,那曾經無比熟悉的係統提示音,依舊一片死寂。
沒有任何冰冷的機械播報。
沒有任何關於力量增長的數值反饋。
林淵這一次,沒有像往常那樣等待。
他的意識,如同最精密的探針,沉入身體的每一個角落,主動感知著那股洶湧的力量,以及係統的沉寂。
片刻之後。
他緩緩睜開雙眼,那雙深邃的眼眸中,沒有疑惑,隻有一片了然。
“原來……”
他低聲自語,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返還的力量,已經過界了。”
“它不再嘗試控製。”
“也不再……需要提醒我了。”
那股力量,正在以一種更原始、更直接的方式,與他的身體、他的意誌,徹底融合。
他緩緩站起身,骨骼發出一連串細密的輕響。
窗外的天色,不知何時已經徹底暗了下來,濃稠如墨。
林淵走到窗邊,看著外麵被城市燈光映照的有些失真的夜空。
他的語氣極輕,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絕。
“那好。”
“下一次爆發——”
“由我說開始。”
他緩緩閉上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