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那些原本隻是觀望的異種,在短暫的死寂之後,如同被激怒的蜂群,開始從四麵八方向他包圍過來。
黑壓壓的一片,密密麻麻,望不到儘頭。
它們不再有任何試探的舉動,不再有任何陣型的顧忌。
所有異種,無論體型大小,無論等階高低,都像瘋了一樣,一股腦地朝著林淵所在的位置撲了上來。
那股洶湧的黑色潮水,仿佛要將這片天地都徹底吞噬。
林淵身上沒有任何絢爛的靈能光芒。
他也沒有施展任何華麗的戰鬥技巧。
他隻是在打。
用最原始,最直接,也最有效的方式,在打。
前方,兩頭身形矯健,如同獵豹般的異種同時撲來,鋒利的爪牙在空氣中劃出刺耳的厲嘯。
林淵左右開弓,兩隻鐵拳幾乎在同一時間分彆砸在了它們的頭顱之上。
沉悶的撞擊聲中,那兩顆堅硬的頭顱如同被重錘擊中的西瓜,向著詭異的角度扭曲變形,頸骨瞬間折斷。
它們的身體在半空中便失去了所有的力氣,軟綿綿地摔落在地,再無聲息。
背後,一頭生有利刃般骨翼的飛行異種,悄無聲息地從高空俯衝而下,試圖偷襲。
林淵頭也未回。
就在那骨翼即將切開他後頸皮膚的刹那,他的手肘以一個常人難以想象的角度,猛然向後頂出。
堅硬的肘尖,精準無比地撞擊在飛行異種的胸腹之間。
“噗!”
一聲令人作嘔的悶響。
飛行異種的身體如同被高速行駛的列車迎麵撞上,胸腔瞬間塌陷,內臟混合著鮮血從口中狂噴而出,龐大的身軀在半空中翻滾了足足五圈,才重重砸落在遠處的地麵上,激起一片塵土。
腳下,地麵突然傳來一陣細微的震動。
一頭擅長潛地攻擊的異種,如同毒蛇般從林淵腳邊的土層中猛然鑽出,張開布滿細密獠牙的口器,咬向他的腳踝。
林淵甚至沒有低頭。
他隻是抬起腳,對著那剛剛探出地麵的異種頭顱,重重一腳踩了下去。
清脆的骨裂聲響起。
那頭異種的頭顱,連同它那引以為傲的堅硬甲殼,被林淵這一腳直接踩進了鬆軟的泥土之中。
當林淵緩緩抬起腳時,那異種的腦袋已經徹底變形,成了一灘無法分辨形狀的爛肉,隻有幾根扭曲的觸須還在徒勞地抽搐著。
每一次出手,都乾淨利落,不帶絲毫拖泥帶水。
每一次攻擊,都精準無比地命中目標的要害。
隨著他每一次拳腳的落下,都有一大片形態各異的異種隨之倒下,發出各種淒厲的慘嚎,或是直接被震碎了生機。
原本喧囂混亂的戰場,隨著時間的推移,竟然開始變得越來越安靜。
那種安靜,並非戰鬥的平息,而是因為能夠發出聲音的異種,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急劇減少。
戰鬥,已經持續了整整五分鐘。
這五分鐘裡,沒有任何援兵出現。
林淵的腦海中,那沉寂已久的係統,也沒有發出任何冰冷的提示音。
他身上那件簡單的黑色訓練服,早已在異種的利爪與腐蝕性體液的攻擊下,變得支離破碎,隻能勉強遮蔽住關鍵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