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袞抬手收法盤,重新祭出,六角法盤飛走了。他現在的生命是先祖為他續的,如果有遺言還能交代幾句,僅此而已。
朗宇縮起了雙眼,眯視著骷髏法相。
“你究竟想要我作什麼?為你取下天宮古寶,然後殺了我,所有的東西就是你的了?”
“本皇答應小友的條件就是誓言,若小友取出那個茶壺,便可立刻出塔,他們隻是沒有等到那一刻。”骷髏頭轉過來答道。
“怎麼出去?”
“把法盤放在祭台上即可。”
“法訣!”
朗宇的聲音冰冷,他最討厭的事就是被人利用。
骷髏老者一笑,抬手一晃,虛空中現出五句話,閃動了一下消失了。
“這是收盤的法訣,要出塔,法盤自會打開通道,無需法訣。”
“啊”
就這麼簡單麼?敖袞瞪著大眼,張著大嘴,傻傻的望向法盤飛走的方向。
是他親手把生命放飛了,沒想到生與死竟然距離這麼近,機會卻己不屬於自己。
“先祖……”
敖袞仰頭,一聲悲切的肯求,這是對生命的渴望,雖然他知道不可能有結果。
骷髏老者已經虛化,漸漸消失。
“把我……”敖袞隻說了兩個字,麵孔己經扭曲,喉嚨裡傳出沙啞的桀桀聲。
朗宇瞳孔收縮,翻手出劍,敖袞算是有恩無仇,但是既已化魔也隻好送他上路了。
“非是我要殺你,怨隻怨你的先祖手狠吧,修羅斬!”
一片彎月劃過,正要跳開的敖袞屍分兩瓣,從頭顱中蒼慌飛出的黑色元嬰一聲慘叫被紅光擊碎了。
死屍仆倒,聲息皆無,沒想到三階元嬰的敖袞竟比火山王先走了一步。
他最後想說什麼?朗宇無從知道,但是他既然什麼也沒有留下,朗宇也隻能送出一朵藍火讓他安息在這古塔之內了。
火山王還在痛苦的掙紮,相當痛苦。
朗宇看不清空間內有什麼,隻在老妖王的頭頂上纏繞著一團的灰氣。火山王不敢釋放修為,可是一個凡體又抗不住魔氣的侵襲,其悲慘可想而知了。
“你,還能堅持嗎?”
朗宇聲無表情。
兩息之後。
火山王張嘴吐出一杆盤龍長槍。
“滴上血就可以保住此槍?”朗宇掐指翻出了那滴精血。
火山王無語,已經不能說話了。朗宇等了片刻,一彈指把血滴彈向了槍身,槍身上火光一閃迅速的縮小,成了一把半尺長的玩具,隱隱是一隻小巧的火龍。
“本尊答應的事情,如果不死必然辦到。”朗宇說著手一伸抓過了火龍收入指環。
堪比上品靈器,但是還引不起朗宇的興趣,老龍既然與朗宇無仇,那火山海也不妨替他走一遭。
修者的話不是亂說的,火山王相信,不僅因為朗宇的態度,還有他一身的家當,無論那個金鵬翅還是古寶,隻從朗宇爆掉的靈器看就沒有奪他火龍槍的必要。
又堅持了四五息的時間,老龍張嘴吐出了龍珠,足有人頭大小,紅豔如火、晶瑩如玉。
“多謝小友,此珠本王己經化掉了神識,權作答謝……殺了我。”
最後拚出了一句話。算是結束語了。
龍珠一出,火山王立刻蒼老,須發皆白,仿佛一息經曆了千年。頭頂的黑氣瞬息間消失了,老龍的眼中一絲紅光生起。
那團黑氣相當霸道,專殺神魂,既言封魔塔,應該封的就是此物。這就是魔麼?無形無狀,奪人形體而生,專事殺戮。
朗宇看不出那是什麼東西,更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例外,這似乎與修為無關,那麼自己那個前世樣貌的小人兒究竟是什麼特殊的存在呢?
骷髏老龍的話,弦外有音,對於取九陽燈好像不是那麼急切呀,他似乎毫不擔心自已被魔物殺死。
為什麼?老東西隻是看到了自已能殺魔嗎?還一開始就知道自已有這個能力?
三族十八個元嬰幾乎都死了,老東西毫不動容,這說明了什麼?他是早已知道了這個結果,或者這就是他刻意安排的。
為了什麼?他又看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