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乾的?”朗宇仍舊沒有回頭,冷冷的道。
“上仙門。”陸子雲明白了朗宇發火的原因,轉而壓低了口氣道:“這些事,祖爺爺自會給你一個解釋,不得胡來。”
朗宇起身,麵色冰冷。
陸乘風一身的冷汗未落,已經呆傻了。一個二階的妖將能威脅到他?無法想象。
“來人,帶聖女到我的洞府。”
“不用!”朗宇低身道:“娘,我們走。”
一條青藤,把遲疑的陸雪盈綁在了身後。
陸家的人,朗宇信不著。
天狼刀不知何時消失了,流雲洞已經毀了,就在淋漓的水幕中朗宇走出了瀑布。
又是上仙門!
那麼陸家呢?在自己沒來之前,在聖女還沒有成為聖女之前,陸雪盈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
朗宇餘恨不消,態度十分的惡劣。
陸子雲深吸了一口氣,這個後輩滿身是刺,軟硬不吃,六親不認,相當難對付。可是這個結若是不解開,陸家三十幾年的付出真可能一無所得。
朗宇出洞升空。陸家沒有給他一點兒好印象,再不走他怕自己都會忍不住。
陸子雲站在洞口仰望著朗宇遠去,淡淡的道:“你,忘了我們的約定?”
陸雪盈回看了一眼:“宇兒,我們不能走。娘到凡界九年就是為了這個家族。”
主峰靈狐山,一片竹林掩映,時有兩隻異禽起落,忽然之間卻銷聲匿跡了。半山腰上是一麵城堡形的斷壁,仿佛一劍切斷的一般。近十丈的平整石壁上,彎彎曲曲的刻著三個字“靈狐洞”。
這裡不是紫貂族的祖地,相傳曾為一隻靈狐所有,其族體質雖弱,但靈智過人,數千年前曾為一方霸主,就是這樣一個族群,後來因為血脈不繼,樹倒猢猻散,淪為了下族,靈狐王也失蹤了,有人說渡劫失敗而死,有人說壽終而歿。
靈狐洞前是一片巨石的廣場,三塊巨石象懸山一般凸出在山體之外,廣場中心,依然還矗立著那個高大的九尾青狐。
紫貂族與狐族應該是同出一宗,所以這麵雕像沒有人去破壞。
靈狐洞下走動著十幾個妖帥,在高大的洞府前象一隻隻的螞蟻。
洞門很規整,高三闊二,裡麵也是一個寬敞高大的空間,建的很威武,但是洞內已經沒有什麼陳設,隻有九層石階上的王座還在。
陸子雲並沒有坐在上麵,而是盤坐在王座之下的一片蔥綠的竹毯上。
朗宇、陸乘風、陸雪盈在右,另兩位族長在左,其中之一就是差點被朗宇活捉的陸久軒,上首還有一個老者,彎彎柳葉眉,顧盼的桃花眼,五十餘歲的樣貌,竟是一個女子——陸媚兒。
陸家,也曾是威震一方的天族,除了老祖,下麵又分三族。今天到場的除了朗宇母子就是三位族長。
陸媚兒麵色清冷,看著對麵居然坐在上首的朗宇,桃花眼一收道:“是你殺了陸正石。祭出你的本命神元,打開天宮聖物。本王要看看。”
你是誰?不知道。
誰是陸正石,不認識。但是殺了就殺了,想看我的東西,你先做夢去吧。
朗宇縮眼斜了她一下,轉頭看向了妖祖陸子雲。
“剛才的約定我沒有忘,但是陸家欲殺我於陣中,我也不會忘。無論我是不是紫貂族的人,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沒當我是族人,三十餘年,我可曾受過陸家的恩惠?我母親被打回了原形,為何近三十年沒有恢複?本人的精血是不少,也從不吝嗇。對朋友我可以天天供著他,對敵人我一滴也舍不得。”
“百滴精血,換我母親的自由,給我解開黑刀的禁製,從此我們與陸家無關。”
“宇兒!”陸雪盈慌忙叫道,轉身要向妖祖解釋。
陸媚兒冷笑一聲:“哼!好狂妄的小輩。”
陸子雲眉頭跳了一下,看著雪貂形的陸雪盈抬了下手:“聖女不必解釋,陸家確實虧欠你們母子。”
“是他們欠我們一族的付出,陸家能有今日,你們還得起嗎!?”陸媚兒怒喝,一個小輩竟然無視於她,火氣爆膨。
“住口!”陸子雲沉喝一聲,轉眼看向了陸久軒。
“陸正石謀奪聖物,擅殺族人,幾乎毀了我陸家百年大計,即日起正氏一脈驅逐出族,永世不得再稱陸姓。”
“啊!”陸久軒一震。
“老祖……!”
陸子雲沒有理會。
“聖女是三家皇祖共同確定的,不是老夫偏袒。今日之事,你們久族必然也要記上一筆。”
兩人無言了。
陸子雲平了一口氣,看向朗宇:“此事之錯也不全在他們,本皇也是一時失察。”
朗宇麵不改色,心中卻是一驚,果然又遇到了妖皇。這應該是一個正宗的皇者了,若出手,自己恐怕沒有逃出的可能,好在是陸雪盈的爺爺。
抱拳一禮道:“朗宇生於凡界,對於神罰之事,並不知情,但不知這金鵬翅對陸家到底何用,為什麼同為紫貂族,白家也要追殺我?”
朗宇心中有迷。
這個身體不簡單哪,除了那個古卷軸是自己帶來的之外,其他恐怕都與這個身體的前身有關,冥冥之中讓朗宇有了一種危機感,陸雪盈,一個聖女為什麼要嫁凡人,麟兒也在找凡人,繼而想到那個《奇經化元訣》的主人吳道通恐怕也不隻是幸運,而是如自己一樣碰到了等待凡人的妖族。
妖族要找凡人,不是去抓,而在是等。多麼奇怪呀!
那麼金鵬翅自己又是怎麼得到的呢?記起在天宮的一幕時,那個天君洞府,大概不是妖族的血脈也根本進不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