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樹精緊了緊,挨在了一起。
“你們在賭我敢不敢引來天劫?”
“可是隻要我想進階,它們早晚是會下來的。”
“如果你們現在就想逼著我度,那本尊也隻好勉為其難了。”
朗宇不緊不慢的說著,不緊不慢的走著。
金鵬翅上紫光雷紋流動,天狼刀爍爍閃著藍光。似乎一切準備就緒。
修者對敵也有個安全距離,超過了安全區,就是殺場,進入了安全區就是挑戰,殺招隨時可出。
九丈,是一個極限了。
朗宇一步踏了進去,天劫的殺氣立刻衝進了三人的識海。
這場劫不是他們的,但是隻要在度劫範圍之內便是挑釁,無差彆攻擊。這不象是無心老祖的那種違背誓言的懲罰。
朗宇在進,對麵的三人不得不退,一退再退,退到了樹牆下,消失了。
三丈的距離,第一排樹牆分來了,再進一步,第二排讓開了。
十息之後,朗宇用自己的無畏在老祖級彆的封鎖中走出了一條執著之路,穿過了恐怖的樹牆,抬眼看向了黑水島中的那棵枯樹。
一棵死樹?
這些人守著一棵死樹乾什麼?
朗宇眯著眼,仔細的上下打量那棵雷劈古樹。半晌後問道:“你能確定那上邊有靈草?”
“是,就是那裡。”小白鼠答道。
朗宇點了點頭。收起小白鼠,向著潭邊走去。
小潭漆黑,不知深淺,朗宇不會涉水而過。
在潭邊又凝視了片刻,感應著空間的法則變化,那種越來越濃的臭味確實是在小島上發出來的。
朗宇想不出什麼仙草會是這個味道。做為一個連萬年靈物都曾吃過的人,他在考慮自己有沒有冒險的必要。
那棵古樹之內會有什麼呢?是什麼東西讓小白鼠如此興奮?什麼東西會引得金震魔舍命來取?
朗宇能設想的到的,大概也隻能是可以讓人晉入妖皇的至寶了,也唯有這種東西能引起金震摩的覬覦。
若是如此,誰不需要呢?
空過寶山,不象朗宇的性格,既然已經到了,不妨一試,大不了,借天劫飛走。自然,這比帳也記在神桑老祖的身上了。
思謀既定,朗宇手掌一鬆,天狼刀飛走了,舞起金鵬翅,祭出移形化影,右腳一提,一道黑光貼著水麵衝向了孤島。
不到三十丈的水麵,一支離弦的黑箭眨眼即過。可是人出去了,也驚詫了。
“不好!”
一句不好,孤島之上藍光爆起,可還是晚了一步,“赤焰封天”的術法還沒有打開,人就定在了半空。
朗宇隻感覺自己象是一下子衝進了膠糊之中,又好象一滴鬆油準確的落在了自己的身上一般,立刻成了一個琥珀殼,連飛行的動作都完美的定格了。
闖進了更強的禁製,或者是封印之中。
身體被封鎖了,空間被封鎖了,神識中更是一片漆黑。
孤島的上空,出現了九棵丈許高的小桑樹,象九顆行星一般圍繞著朗宇旋轉。
這一切,朗宇是看不見了,隻有一團冷冽的殺氣透體而來,讓人聯想到了一種殺人的利器——血滴子。傳說能瞬間摘頭而去。
生與死的界限竟然這麼近,隻因為一道貪念。
這個封鎖很厲害,這個殺招也很霸道,隻在刹那之間朗宇從內到外化成了一塊石頭,玄氣的運行停滯了,識海凍結了,隻有那個紫貂艱難的送出一縷紫光,可是這種攻擊沒有用,朗宇都沒有發現對手在哪兒?隻是看到了黑暗中一圈的樹。
紫貂的兩眼閃爍,他在衝擊。然而,隻是咫尺的距離卻仿佛天塹般遙遠。
任何東西也不是萬能的。在這神桑穀內,朗宇的神識本就被法則壓製著,要引下雷劫至少也需要近一息的時間。但是,現在的情形,一息的時間足夠他死上三回了。
“給我破!”
朗宇失算了,太大意了,無奈的叫了一聲破,最終還是天狼刀來的快,心有所思,藍光爆起,‘唰’的一抹,九樹消失。
“轟隆!”
紅雲中一道紫紅色的人形光柱閃了出來。
“啊!聖主息怒!”
一個蒼老的聲音恐怖的大叫。
“噗!”
朗宇一口紫血噴了出來,活生生的壓住了識海中的紫貂。
他又不想引來雷劫了嗎?
因為他已經死了。就在剛才,朗宇確確實實的已經死過了一回。他知道那個出手之人是誰了,那棵老樹隻是沒想殺他。
禁製消失,朗宇飄然的落在了地上,天刀狼一閃握在了手中。
“你就是神桑老祖?”
朗宇一縮眼,目光落在了乾枯的老樹上,向下一掃,找到了臭味的來源,在五丈多粗的樹底下,紮著五棵水桶粗細的老樹根。其中的兩根之間結滿了紅苔,紅苔中挺著一顆嫩枝,半米高的枝條上生著三片黃綠的桑葉,最下邊的葉片上,爬著一條手指大小的紫色蟲子。
“啊!”
見到此物,朗宇不由大吸了一口氣,向前探了下身子。
“聖主息怒,老朽剛剛隻是小睡了一會兒,不知是聖主架臨。”
蒼老的聲音緩緩的響起,貌似真的沒有睡醒。
這個謊撒的,不知能不能騙過三歲的小孩兒。
朗宇沒有說破,一抖手,送走了天狼刀,冷冷的道:“是你騙我到神鵬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