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刀他也不管了,朗宇連威脅的話都沒敢說,提身盯著青月一路的狂奔。
說實話,在那片浩瀚的星空麵前,他知道,自己太渺小了,根本不可能左右得了人家。就象一個戰士認主了一個元嬰的大妖,一有不慎,就成了人家的點心了,現在的朗宇就是這種感覺。
甚至他對那種血誓和魂誓都懷疑了。
天狼刀還在吞噬,但是卻離著金光空間越來越遠。
再強的刀也要有魂支配才行,朗宇的那個前世的小人兒坐在其中,可不是喝湯的,朗宇的意念是退,他也絕對得不折不扣的執行。隻是嚇得半死的朗宇不敢進去指揮而已。
一人一龍飛也似的狂奔,遙遠的身後倒拖著一把刀,漸漸的離開了冥界之心。
三天的時間了,天宮中的人已經傻了。
不是說三息的時間嗎?
由信心滿滿到期待,到疑惑,到焦慮,到絕望,最後,大小四妖八隻眼睛一片迷茫的看著地上的兩人一龍。
完了,回不來了。誰也不知道朗宇的情況,隻有老祖宗還在麵色蒼白的堅持著。
妖皇啊,應該有生死人肉白骨的能力吧?救回主人應該不成問題吧?
三個寵獸都迷信了。
身為寵獸,最為背叛的當屬刁虎,自恃修為,桀驁不馴,但是現在的感覺和在神鵬部落時不一樣了,被迫認主,雖然貌似失去了自由,但是朗宇可沒把它當奴隸,說是懲罰,其實卻給了他莫大的好處。有些事情,當你抵抗的時候會滿眼都是恨,一旦失去了束縛,回頭就想到了他的好。
世事皆如此。這個帝族血脈的主人,自從一出神鵬部落可沒把他當炮灰,連神桑穀、葬妖穀那麼危險的地方都沒有招喚他,雖是主仆卻視為兄弟呀。
雷蛇更是渾身的不舒服,似乎是想到了被逼著度雷劫的一幕,被扔下森林的情景。妖獸可不全是傻子,相反,是對是錯,是善是惡,他們心裡門兒清。如今朗宇真的離去了,它才發現,自己這修為,還是什麼也不是呀,怎麼活下去都沒有著落。
小白鼠最是傻眼,朗宇之於它,就是再世的父母一般,沒有了主人話,以後上哪兒?跟誰混?
色狼則是低頭無語了,有些事情,是一個妖族無法理解的,反正他是不敢去找死。
敖芊凝應該比他們還要折磨,臉上的神色不停的變幻,龍靈珠是她自己的東西,這個東西怎麼救人,還有比她更清楚的嗎?隻要三刻鐘救不回來,就是沒救了。
然而當她真正用起了此珠,卻出乎了意料,三天的時間沒有消息,可是人並沒有死。
發生了什麼事?還能不能回來?
任她是妖皇的修為,也進不了那個空間,不得其法,隻能束手無策。
人沒死,龍靈珠也沒有消耗,能不堅持嗎?現在她擔心的不是小妖女,反倒是朗宇了。天宮令對於妖族那是多大的意義?簡直不可估量啊!這東西在她的意識裡,絕對是搶不來的,那是妖帝的選擇,想改變妖帝的意誌,隻能是找死。
朗宇若死,此物大概也要消失吧,至少她是不敢拿走,否則的後果恐怕一個龍族都承擔不起。
這絕不是危言聳聽,剛進天宮的情景就明白的告訴她,天宮雖然隕落,天規還在呀!
人還沒死,隻有堅持。老妖皇千年的修為,後悔了,不該為了一時意氣去救一個小輩兒,那裡可是隻有死人才能去的地方。
“轟隆——哢!”
“轟隆隆——哢哢哢!”
突然,驚天動地的一陣雷鳴,仿佛天都炸開了,天宮中一片金光閃耀。
仙界內雲翻雷滾,電蛇吞吐。黑鴉鴉、紅彤彤一片恐怖的萬裡天劫,隻在眨眼之間便包圍了天宮,滾滾的殺氣中隻有十二天門和金字妖帝宮數道金光從黑雲中射了出來。
這是滅殺的天威。
這不是人的劫,不是人能度的劫。
天宮完了!
它貌似是出現的太早了,出來的太久了,引得天地不容。
這一次應該是要徹底的毀滅了。
這是飛遁出的二十多個長老心中的統一想法。
吃不著葡萄的必然會說葡萄是酸的,失手於天宮的爭奪之後,上仙門便開始詛咒這個危險之物的消失。
天宮在曆史上就不屬於人族,它既是仙界的一塊肉,又是一顆釘,如果不在上仙門的控製之中,那麼它的出現就嚴重的威脅到了仙界的安全。所以,這種逆天之物必須毀滅。
人力不可為,自有天威除之。
一個個元嬰老怪,仰望天宮,拈須而笑。做為上仙門的長老自然深知其害,無不樂觀其徹底消失。
這便是人心的險惡與怨毒。
然而天道運行又豈是人心可以改變的,一條條信息和預言傳回了上仙門,可是妖帝宮和輝煌的十二門依然挺立著。
天宮之內隻聞乾雷轟鳴,卻無半點電光,四妖正在仰頭張望,突然“噗”的一聲噴起了一片血雨。
“啊!”
“呃!”
雷蛇和小白鼠一聲慘呼萎萎倒地;刁虎噔噔噔的連退數步,大翅膀張開了,要跑。
“老祖……奶奶!”
色狼大叫一聲,欺身吐劍站到了敖芊凝的身前。
老妖皇也耗不起了,祭煉的龍靈珠一陣顫動,晃得她一口老血噴出,渾身癱軟。
結束了,不得不結束了,青月被她祭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