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宇盯著她的眼睛,淡淡的道:“你知道我是誰?”
“你是我的恩人,也是我夢中的人。”
“夢中的人?”朗宇的雙眉動了一下。
“我們以前見過麵麼?”
水夢瑤搖搖頭,又點點頭。
“在哪裡?”
“我隻記得在一處山崖下。”
不對。當年在鷹嘴崖她一直昏迷,直到鱷魚洞裡才清醒過來,怎麼會記得山崖?
朗宇的目光一寒,又問道:“你是從什麼時候可以修煉的?”
“因為你贈的冰蓮?”
“嗯?”朗宇又迷糊了。
“我以前叫你什麼?”
“月月。”
“噝——”朗宇輕吸了一口氣,最後問道:“進仙門之前,你想以什麼還我的恩情?”
“天依願陪恩人一死。你就是我要找的人,天依的眼淚隻會為你流。”水夢瑤說著,果然又淚光盈盈。
“這……”朗宇的麵色緩和。可是這也不能說明什麼,如果那個要奪舍之人早已存在,以往的一切又如何不知曉。
“你的記憶恢複了?為什麼叫天依,那麼你姓什麼?”
水夢瑤緩緩的閉目,兩滴淚珠滑落了下來,貌似很痛苦的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事情麻煩了,朗宇根本無法判斷眼前的人還是不是水夢瑤。深思了片刻後,隻得先放下了,仙體的事兒他不清楚,水夢瑤在皇宮的事兒他也問不出來,至於與武素素的關係,自己都講過了,不用問。
至少她還有與自己在大池和大俞的記憶,此事隻有慢慢來,相信武素素必然能看出真假。
一揮手,三個玉盒飄落到水夢瑤的手上:“這些仙果、仙草,你先收好,就在這裡鞏固修為,哪兒也不要去。”說完起身走向了紫霄宮之後。
水夢瑤的目光跟著朗宇的身影轉動,隻是撲簌簌的掉淚。
是冷漠了麼?是無情麼?
朗宇在神識裡看著,無奈的閉上了眼,他希望眼前的人還是那個倔強的丫頭,但是天依是怎麼回事兒?
從水夢瑤的眼神裡能看出她沒有說謊,否則她也隻需要承認是水夢瑤即可。真誠的話,毫無隱瞞,卻讓人無法接受。
朗宇的背影消失在赤宵宮,水夢瑤轉過了身卻沒有動,隻是淚眼朦朧的望著宮門,仿佛一顆靈魂都被那個背影帶走了。
眼中哀怨,心中無悔。
似乎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舍棄而去,令人無奈、無語,隻剩兩行淚。
我夢為你生,我淚為你流。
水夢瑤清醒了,卻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誰,為什麼腦海中會一直出現那個陌生又熟悉的影子?
生死為他無怨無悔。
“哎——”元嬰中的那個綠衣女子,雙眉一凝,輕輕的發出了一聲無奈的歎息。
赤宵宮之後,朗宇背宮而坐,祭出了天狼刀,紫光一閃飛入了遠處的火海,火海比之原來已經不足五分之一,天宮之物得不到補充,隻會越用越少。
天狼刀內的星辰被朗宇激活,卻隻有微弱的螢光。朗宇的修為還是太低了,隻能揮霍刀內的能量,補給它的微乎其微。
天狼刀逆天的一擊,自然也是逆天的消耗,貌似在葬妖穀的一場吞噬幾近耗空了。
這有點兒不合道理呀?朗宇微微的皺眉:那場大火連妖皇都不敢靠近,怎麼會一刀就沒了?
朗宇絕對不懷疑,即使沒有刀內的陣法加持,那些火焰的能量也足以毀掉一個仙門,莫非此刀自己也在恢複吸收?
這似乎有點冤枉人了。天狼刀也許真如朗宇想像的那般在自己恢複,但也不會消耗如此之巨。朗宇卻不知道,在那道境中,抵抗一界的本源需要消耗什麼樣的能量啊!
眼望著火海發了半天的呆,才漸漸的進入了修煉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