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三品元嬰的長老,無法為上界真仙辯解,也沒有阻止兩族大戰的資格。
淩鬆子隻得歎息一聲,低頭看了看手中的丹藥道:“此等的仙物,老夫用了倒是浪費了,以我現在的魂體狀態,承受不了仙丹的能量。”說著遞還給了朗宇。
朗宇也沒有再讓,收起丹藥,拿出了僅剩的一顆火靈根和幾盒仙果。對於這些,淩鬆子沒有拒絕。
上仙門如何對朗宇,淩鬆子自然是明白。為了寶物,為了仙門的臉麵,身為執法長老,對於這種以仙殺凡,強加罪名誅殺下界天才的事,恐怕沒有幾個人比他更清楚的。
隻是這一次涉及到了他自己的弟子,隻是這一次上仙門沒有占到便宜,而讓朗宇成長了起來。
真仙下界,不管是意在南海,還是為了奪取天宮,此時既然已經開戰了,淩鬆子還能讓朗宇引頸受戮嗎?這個小子也不可能聽他的,何必自找沒趣。
救他是情份,敬他是尊重。現在的朗宇可不是當年初上天風的毛小子了。
不僅掌握著天宮和神罰、兩海,而且就其本身的修為而言也已經不下於淩鬆子了。
破仙門,戰真仙哪,不知不覺間,淩鬆子已經需要朗宇出手相救了,老頭兒自知無法改變彆人的決定,便隻得無言的歎息了一聲,在朗天鵬兩人的守護下去尋找洞府了。
離著子時還有不足兩個時辰,朗宇立刻分派皇者和妖王,除了守護天宮的二十四人以外,皆等待在十二個天門前。
萬裡的距離,隻要真仙一動,朗宇便會立刻把他們送出,絕不能再陷入百仙陣中。至於去南海,他就無能為力了,以他的修為在這場大戰中恐怕都難以自保。
七天的時間,越來越近了,南海的六位仙君已經引得天雷陣陣,卻依然寸功未近。奄奄一息的老龍被折磨得幾近將死,不知被放了多少血了,隻因為死龍沒用才留著他的一絲殘命。
群妖更加瘋狂的怒吼著,衝擊著,自爆聲此起彼伏。
南海的水已紅,天將碎。
神罰東南部的森林中,一個黑袍的身影再次逡巡在白陸山周圍,奪魂的黑魔又出現了,各城逃出的二十多個妖王全部聚在了白陸山,死守聖地。
赤閻圍山轉了數圈,最後一道黑煙飛過了洪江,去了獅族的地盤。
被朗宇的一路追殺,幾乎掉下了靈身修為,赤閻能不恨嗎?但是現在就挑釁天狼刀,似乎很不明智吧,老魔倒不是怕死,而是在如此若大的一個神罰森林裡,他貌似也沒必要非惹那個小小的白陸山。
天啟帝國亂了。
隻是下了一次凡界,便連失了兩名長老,事情嚴重了。
五天的時間,水正泰不敢缺一顆晶石的如數把仙貢送進了迎仙閣,然而兩門的長老卻顧不得這些了。仙門中傳來了消息,齊守敬、淩鬆子個長老的魂牌,一碎一裂,必須就地查清。
以魂珠搜索了近一天,終於找到了齊長老的碎屍之地,也發現了淩鬆子的行蹤,隻是追到了相望峰,天風門的兩個冤家長老卻雙雙消失了蹤跡。
這是什麼人乾的,下界真是反了天了麼?按照魂牌破碎的時間看,兩個仙門鎖定了大羅的邊境,大批的仙衛下界,與兩門的長老仔細的尋找一切的蛛絲馬跡。
天空中轟的一聲,一片黑雲遮天,就在眾仙不經意的看了一眼後,一個瘋狂的死神已經悄然的落在了他們的腳下。
仙界的天空隻是微暗,更顯明亮的天宮飄浮在淡淡的雲靄之中,七天的時間裡,難得的平靜了兩個時辰後,肅然的殺氣越來越濃的鋪了開來。
子時已到。百名真仙遠遠的如一圈螞蟻般靜立著,沒有撲過來。
既然已經有約定了,韓玉笙也料定了朗宇不會給他布陣的時間,反而是靜靜的等待更能麻痹敵人。
近一刻鐘過去了,朗宇忽然明白了百仙的意圖,但是現在訓練妖族布陣可是太晚了。真仙沒有攻過來,必然另有準備,恐怕皇者衝出十二門,大概仍然走不了吧。
朗宇仔細的看了下天宮外的情形,招來了陸子雲和敖九宵:“要救南海,還要請兩位前輩走一趟了。”
兩人抱拳施禮道:“南海事關一界的安危,乃是我妖族的職責所在。屬下謹尊聖主的吩咐。”
“人族沒有近前布陣,我猜測他們必然已經設好了小型的陣法,要分而困住妖皇。所以此次出天宮,我們要背道而馳,避開那七個人,請陸老祖帶神罰妖族出太陰(門),敖皇帶兩海龍族出金午門。我會另組五隊妖王出東南各門迷惑他們。此去南海,見到兩位先祖之前便由你二人指揮了。兩位前輩自己保重。”
“多謝聖主。”
陸子雲轉而擔心的道:“那天宮怎麼辦?如果他們來攻打天宮……”
朗宇一笑:“他們顧不了天宮了,這裡的防禦連雷劫都轟不開,前輩就不用擔心了。”
“屬下尊旨。”
“好,十息之後,出天宮!”
這是一個再簡單不過的走法了,但是以妖族的性格卻絕不會這麼乾。
為什麼不直衝南海,爽爽快快的一場血戰,殺個你死我活。難道還怕了那幾個老雜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