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宇的表情也冷了下來:“前輩既然沒有加害我的意思,晚輩也不是知恩不報之人,我那枚丹藥絕對沒有毒,今日救下前輩我們也算扯平了。是前輩提醒我雙修才能救你,正要請教然後怎麼做呢?”
“什麼?!你敢雙修?!你!……小子!我殺了你!”女子一臉的瘋狂,撲向了朗宇。
但是,在這裡撒野,恐怕是找錯了地方。朗宇的目光一寒,青衣女子便立刻帶著那一臉狂怒的表情就凝固在了空間中。
“你可能誤會了,我雖不算是正人君子,卻也絕不是個下流的小人,這雙修可是你說的,而且本尊也隻是以神識雙修而已。”
“放我回去!”那青衣女子放出了意念。曾經一個千餘年的存在,還看不清形勢麼。就是真的(肉)身雙修了,她也奈何不得。
朗宇的神念一鬆,青衣女子立刻衝出了頭頂,鑽進了自己的體內。
“唰,”神念一動,一襲黑袍便罩上了身體。
然而黑袍還沒有落下,識海中哢的一聲,青衣女子突然噴血慘叫,靈體又碎了。黑袍悠悠的滑在後背,半遮半掩半迷離。
這一擋,不如不擋,全身一體時還不算惹眼,黑袍一襯卻更加的清晰。朗宇“嗖”的一下閉目退開了四五丈。
然而眼看著十多塊魂體直接被轟了出來,沒辦法,還是不能見死不救。此時連朗宇自己都說不清這算不算是憐香惜玉了,如果對方不是一個精致的女子,他還會不會二次出手。
美,似乎與年齡無關。
但,是否救人,肯定與敵友有關,青衣女子終究是沒有對朗宇生過殺念。
朗宇再次把那些殘魂收進了識海,半日後,青衣女子又醒了過來,一言未發的又一次衝回了自己的體內。結果還是一樣?
“為什麼!?你還說你的丹藥沒有問題,你在我的體內做了什麼?!”青衣女子怒吼。
但是這一次卻不是對著朗宇,而是在空中無奈的看著自己的身體。
朗宇盤坐在地,靜靜的看著憤怒的女子背影,數息後冷冷的問道:“擊碎你靈體的不是一般的天劫,你確認自己沒有觸動天機?”
“嗯?”那女子忽然抖了一下。
“不可能!我怎麼會觸動天機,我又不懂預卜之術。”話雖絕決,但明顯她是在思索。
朗宇哼哼一笑:“那你就是違背了誓言了,你想殺人奪寶。”
青衣女子回頭,與朗宇四目相對,漸漸的縮起了雙眼。
朗宇說的沒錯,那道神秘的殺劫,確實不是雷劫,那也就無外乎這兩種可能了。
違背了誓言,還是泄露了天機?
而在女子的記憶裡似乎還有一個原因——詛咒。但是怎麼可能呢?殺劫明明是與丹藥有關,可是世上真有能殺人的丹藥麼,自己又確實沒有中毒。
殺人的不是丹藥,而是丹藥中的祖血。這東西對於下界的人族和妖祖是寶貝,而對於嫡係血脈的真仙而言那就是致命的殺劫了。
此劫來自天外,他們的先祖可是發下了滅族的毒誓,沾上了一絲便萬劫不複。這個原因恐怕兩人就是想破了腦袋也弄不明白。
青衣女子胸前起伏著,長長的吸了一口氣:“我若想殺你,何必要現在,當你第一次選擇那塊黑石時,我就感覺到了你有一種強大的神識,以我當時的狀態——殺不了你。祭煉了那把五鳳劍,我確實感覺到了你的危險,但是你想殺我也不是容易的。以本仙的修為,我自然有把握換出你的丹藥,又何必殺人呢?”
朗宇看著那雙眼睛,十多息後才道:“但願你說的是實話,如果能幫你,我會儘力,但是你要以誓言保證,對你剛才看到的秘密不會讓第二個人知道。”
朗宇的目光漸冷,否則後果很可怕。
青衣女子雙眼閃爍了一陣,無奈的輕噓了一口氣。活著才有希望,自己不慎著了道,朗宇既然不是辣手要殺她,雙修都修了,她還有什麼選擇呢?
看著那張瘦猴般冷酷的臉,不得不認命。死在一個並非敵人的手裡太不值得,而且最終還是要成全了他。
“我以靈魂發誓,一個字也不會泄露你的秘密,更不會覬覦你的寶物。”
天地的法則一動,朗宇麵色輕鬆了:“說吧,要怎樣才能幫到你?”
“恐怕隻有逼出那顆丹藥,或者——洗靈。”
“那顆丹藥已經化入你的血脈中,大概隻有你自己才能逼得出來,不知要如何洗靈呢?”
“如果你的靈體真的不會引來殺劫,那就是……雙修了。”
還是這一招。
“隻要你不在意,我無所謂了。”朗宇推了推鼻子。
你無所謂,我還能有所謂嗎?隻是可惜了你的那幅尊容,守了兩千餘年的老花竟然要插在這堆牛糞上。
青衣女子一幅想吐的表情,卻不得不飛進了朗宇的識海。
兩個靈體漸漸的貼近,當那青衣女子終於看清了那個紅衣靈體後,愣了一下,似乎又知道了一個秘密,不由得搖頭笑了一下,溶入了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