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魔子大人,快走!”血魔遇到了勁敵,立刻傳音提醒,然而數百裡外同樣是一道火光倒撞而回。
天狼刀也失手了,眼看就釘進了一個鷹眉仙王的眉心時,忽然被困在了虛空,露出了行蹤,而那個已經嚇得麵無人色的仙王卻就在聖魔子的眼前煙化一空。
不止如此,就在同一時間,其餘的幾個仙族修者也同樣一臉驚恐的被吸走了。在五色劫雲的邊緣,隻剩下了一魔一刀。
“桀桀桀桀……卑微的仙族,想困住本魔麼?想的倒是不錯!”
忽然,一道攝魂的魔音嗡嗡的竟然從那把血色魔刀上陰惻惻的傳了出來,血光一閃,霎那間在虛空中消失。
“嗯?——啊!”化做一道流光飛來的血魔似乎感覺到了死神的呼喚。不由得在空中愣了一下,忽然向左一轉頭,“嗤”的一道血光劃過,如一枝利箭般穿透了頭顱。
這是一個魂魄之身,然而,不知是他真的無法抵抗,還是他不敢抵抗。就在天狼刀的怒吼聲中,一個魔王的存在,竟然連慘叫都沒有發出,便被吸進了魔刀之中。
“噗!”遠處那具還沒有飄來的魔體立刻崩碎炸開。
一個十三位仙王都沒有殺死的血魔王竟然徹底的隕落在了本族的魔刀之下。
這就是魔族的可怕之處、瘋狂之處,弱者生來就是強者的血食,絕沒有反抗的資格。大概在聖魔子看來,血魔王也不過是他手中的一個地瓜,想吃就吃,想留就留罷了。
這樣的一個種族,這樣的一種生存法則,也難怪魔族的強悍和邪惡了。
血色的魔刀上閃現了一道火紅的狼影,掉頭消失在虛空中。
“轟隆隆……哢哢……嗤嗤嗤……”
劫雲中雷聲轟鳴,電光獵獵,五色的劫雲漸漸翻起了紫浪。朗宇不知如何招惹了這雷劫,不僅不散,而且還一層比一層猛烈,似乎是不死不休哇!
雷雲之中電光如織,環繞著一個淡可透明的火球,仿佛一輪即將落山的夕陽,五條巨龍閃電死死的盯著火球之中,電尾在雷雲中搖曳,漸漸發出了紫紅色的光芒。
雷劫也變異了,正在象著紫劫轉化。
魔雲刀發出嗡嗡的顫抖,帶著一種不甘的哀鳴,圍著朗宇的周身緩緩的飛動。
神器,畢竟不是修者,它的戰力依然要靠主人的神念和馭使。魔雲刀即使是吞噬了足夠的能量,自己也發揮不出一半來,而這種被動的守護更不是他所擅長。
那條醜陋的魔雲獸焦燥了,在淡淡的血霧中來回的奔走,不時鼓腹怪叫。他倒是不用擔心抗不住這場仙君劫,自然也不是擔心朗宇會隕落。而是不甘心再次與真正的主人失之交臂,那種期盼千年的等候,塵封千年的枯寂,神器既然有靈,誰不向往當年縱橫九天的風采和霸氣。
可惜,落在一個小修的手中,有心無力呀,活得憋屈呀!
朗宇無疑是白瞎了一把神器,一把足以稱雄天界的神兵活活的被糟蹋了。
沒辦法,朗宇既不是它的真正主人,也不會用,更沒有精力去驅使,以致於岌岌可危。
數時息的時間,對於一個在死亡邊緣的人來說實在是太漫長了,每一刻都是徘徊在死神的刀口之下,那種感覺豈是一個凡人的意誌能夠堅持下來的。
對於朗宇來說,似乎已經死過了無數次之後,終於把一道水脈打通了。丹田中那個晶瑩的金丹旋轉了。
同時在他的識海裡也彌漫了一層淡淡的雲霧。
那是冰,是霜,是一道冰主的意識被認可了,被煉化了。飄渺間一個白衣飄袂的身影漸漸的凝成。
這是一個冰雪化身的美男子,飄逸絕塵,風姿睥睨,似乎還是冰主在年青的影像,黑發如瀑,麵如凝脂,冷若冰霜。
無聲無息間,悠然轉身打量了一圈這個龐大的識海,目光卻是毫無目的的盯向了天際的方向。
“噝——!”
識海裡的霜氣漸漸顯出那個熟悉的人影時,朗宇便暗吸了一口冷氣。糟了,冰主真的還沒有死,這道魂念……必然又是一次奪舍的危機。
看到了這個魂念,朗宇自然便想到了當年那個王道璿的傳承。不由得心中一緊,仿若一墜萬丈,真落入萬丈冰窟之中。
現在,若是冰主要在此時奪舍,似乎是沒有懸念了。
可是所謂的奪舍和重生,絕不是朗宇想象的那麼簡單,如果修者都能無數次的奪舍重生,那倒是不必去追求什麼長生大道了。
真正的壽元耗儘,不同的修者,有不同的壽命,或許對於修者而言會有比凡人更多的延壽之法,但是,壽元耗儘裡,他們終歸還是要死,還是要魂歸天地間。這是天地循環的規則,即使掌握了生死法則的人也不會例外。
美麗而高傲的冰主並沒有朗宇想象的那麼可惡,甚至那目光也隻是留戀的在識海裡轉了一圈,最後凝成了一顆晶瑩的雪花溶入了朗宇那個靈體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