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9月6日,暑假剛剛結束,大部分的家庭又進入了早晚接送的狀態。
晚上九點多,一個穿著中山裝帶著眼鏡特彆有學者氣息的老者手緊緊拽著手中的公文袋緊張的左右四下張望。
他神情恐慌站在巷子口,看樣子是在等人。
在焦急的等待中,終於有一輛全黑的轎車停在了他麵前。
老者回頭看了一眼深深的巷子,又謹慎的往車子的駕駛位張望,這時副駕駛的車窗緩慢的往下降下一點直到老者可以輕鬆看到司機的臉才停住。
老者眼中焦急恐慌頓時泛起欣喜的光,他小聲的喊了一句:“蘇館長!”
開車的男人沒有回話,而是在倒車鏡上瞄了一眼,見四下無人注意才衝那老者招手讓他趕緊上車。
老者急忙上前拉開車門坐上了副駕。
“資料都帶了嗎?”他一上車主駕駛位的男人急忙升起車窗,再次透過後視鏡觀察周圍沒人注意才謹慎的開口。
“都帶著呢!都在我這裡。”老者拍拍一直緊握在手中的公文袋說。
“那行,我們現在出發,你沒有跟彆人提前泄露風聲吧?”
“沒有,這麼大的事我知道分寸,我連我家裡人都沒說,蘇館長,我們是直接上京嗎?”老者扣上了安全帶問。
“嗯!這就送你上路。”
“啊?!唔!蘇…唔…唔…你….”老者察覺到蘇館長說話不對,他剛準備問,後排座位忽然就伸出了一雙手拿著刺激的毛巾還是什麼東西死死的捂住了他的口鼻。
老者開始拚命掙紮,他手胡亂的摸到了安全帶扣子,他急忙按下,他開始用力分抗,甚至用眼神哀求駕駛位的蘇館長放過他,他想說你放過我,資料給你,他什麼都不會說的,隻求你放過他。
可是那被他叫做蘇館長的男人隻是冷冷的看著他掙紮,看著他失去知覺他甚至冷哼了一聲從口袋裡掏出一根香煙點上。
“搞定了,老蘇,他老板和兒女呢?萬一他漏了什麼風呢?”後排的男人把有迷藥的毛巾裝好,探出頭來問正在吸煙的男人。
蘇館長降下一點車窗縫隙,讓煙霧可以透過車窗散出去,他對著那縫隙狠狠的吐了一口煙霧,眯著眼拿過老者手裡的公文袋打開,裡麵幾疊密密麻麻的資料,他仔細拿出來看了看才對後排的男人說:“一起弄了。”
“知道了!”後排的男人沉聲應道。
幾句話的功夫,從後麵開來了一輛無牌的麵包車,下來了幾個帶著口罩墨鏡的壯漢,後排的男人也下車,打開副駕的車門,後麵幾個壯漢急忙上前把老者抬走搬到了麵包車上。
做完這一切,後排的男子跟抽煙的蘇館長招手示意他走了,蘇館長看了一眼巷子深處,把煙屁股丟出車外,開車走了。
二十分鐘後,一間洗車店再次迎來了這輛車子的身影。
“裡麵內飾給我洗乾淨點。”
“好的老板!”洗車工看著尤為乾淨的車子點頭道。
這麼乾淨的車就來洗,這老板估計有潔癖吧?彆說車外了,就是他重點強調的內飾裡麵一根毛也沒有啊!
洗車工內心嘀咕,手腳卻不慢,擦的格外賣力,尤其是這老板格外吩咐的副駕和後排,也許是上了什麼他不喜歡的乘客,現在這社會,人心理多多少少都有點毛病,他們上次還遇到一個女人因為老公送女同事下班,把車子裡外洗了幾遍,最後腳踏坐墊靠枕全丟了。
反正都是送錢來,洗車工巴不得多一點潔癖的客戶也不想洗那種玩泥巴的客戶。
“老板!好了!這邊掃碼付錢。”
那老板並沒有去掃碼,而是隨手從屁股口袋裡拿出錢包掏出一張百元大鈔說了句不用找了。
洗車工笑著接過並揮手跟那老板再見,等他車子開出了洗車店,才伸了一下忙碌了一天的脊背,營業到這麼晚遇到一個大方的老板,這間店終於舍得打烊了。
洗車工不知道的是他剛剛吐槽有潔癖的老板,眨眼就把剛洗的車開到了荒郊野外的泥地上。
這輛還殘留著一點點水汽的汽車就穩穩的停在了泥巴路上,主駕駛的男人眼都不眨把他嶄新的皮鞋踩在那黃泥巴上,他不慌不忙的又掏出了一根香煙,金屬打火機發出了清脆的脆響,火光亮起,一張斯文儒雅的中年男人的臉嘴角露出了冷笑。
“傻逼!”他不屑的罵了一句,低頭把煙點燃了。
他把煙叼在嘴裡並沒有吸,而是彎腰從車裡拿出那個公文袋,他從裡麵把厚厚的資料拿了出來放在了車前蓋上,然後左手捏住了最上麵的一張資料。
叮!金屬打火機又發出一聲脆響,那張寫滿了論證的資料瞬間被火舌吞噬。
男人不慌不亂的等這張紙快全部燒光才把紙放在地上,然後把車前蓋的資料拿過來,一張又一張的開始燒起來。
他沒有一整疊全部丟進去,而是看著燒完一張才丟另外一張下去,看上去格外有耐心,比彆人清明祭祖還認真。
所有的紙全部燒完,中年男人一口沒吸的香煙也燃的差不多了,他這時才吸了一口,然後把煙頭丟在泥地上狠狠碾滅。
做完這些,他沒有急著開車離開,而是待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燒的那堆紙早已經沒什麼溫度了,他仍然沒走,直到他手機響起,中年男人拿起手機一看,原本淡漠的神色卻頓時像陽春三月春暖花開一樣燦爛起來。
“爸爸,你為什麼還不回家,我都等的困死了,爸爸,你不回來我睡不著。”電話那邊傳了一個七八歲的女孩聲音,女孩聲音甜甜的酥酥的,讓男人的心都化開了。
“媽媽不是在家嗎?你都這麼大了還纏著爸爸,羞羞哦!”男人聲音格外溫柔的對電話裡的女孩說。
“我不管嘛!我就喜歡爸爸,你快點回來,否則我要生氣了!”
“好好好,爸爸這就回來,這就回來!不準生爸爸的氣哈!”
中年男人笑著掛斷了電話,他轉身時左腳踩在了剛才那堆灰燼上,然後關上車門啟動車子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