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依依想的沒錯,一夜沒睡的陳敏濤快要把頭發都薅禿了。
李隊長去貫傑爺爺奶奶家問話時被二老拿著掃把打了出去。
二老得知了孫子的死訊,老人家悲從心來,他們覺得自己明明好好配合了警察的工作,你就算不對孩子寬大處理,你也彆公報私仇啊!好好的一個孩子就這麼被他們開槍打死了,你說氣人不氣人?
兩個老人見到警察就來氣,甚至他們覺得是警察誘騙他們才害得孫子沒了命!
二老哭啊喊啊叫啊,捶胸頓足,痛哭流涕,越想越氣的兩位老人家一人提了一瓶農藥到警局就咕嘟咕嘟喝上了。
可是他們找錯了地方,他們是在派出所喝的藥,把兩個剛剛分來的民警魂都嚇沒了,他們才上班多久,上來就來兩個老人到警局喝農藥,派出所那邊緊急把老人送到醫院去洗胃,還好搶救及時,再一個老人買的不是老款的產品,毒性沒那麼強,命是保住了。
可兩位老人剛蘇醒就揚言還會找警察要說法,他們寧死也要為孫子討一個公道。
不管警察怎麼解釋,二老就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他們執拗的認為警察就是在草菅人命,甚至到最後他們還說他孫子壓根沒殺人,就是警察殺了人嫁禍給他們孫子,現在怕失去敗露,所以就殺人滅口。
兩個老人在醫院逢人就哭,見人就講,一開始隻是醫生護士知道,後麵他們能下床了就扶著牆滿醫院講,一時直接百姓間都默默流程警察殺人拿普通百姓抵罪還殺人滅口的事情。
後麵這兩個老人還天天上訪,從地方告到省裡,從省裡告到首都,稍微沒注意人就不見了,你們要是攔他們逼急了他們又拎著農藥就來了。
菜市場,超市,廣場,哪怕是犄角旮旯裡,兩個老人走到哪就講到哪,後麵警局被逼的沒辦法了還出了一次公告。
有用嗎?嗬嗬!理智的就信了,說風就是雨的百姓把老人的故事添油加醋越傳越離譜,越傳越黑暗,到最後警局都被抹黑成啥樣了。
當然這是後續的事情,總之陳敏濤的頭疼才剛開始,老人每鬨一場他就心焦一次,每次心焦他就抓掉了大把頭發,煩的陳敏濤感覺自己提前進入了更年期。
那小郭呢?被處分了嗎?
他程序上又沒做錯,處分什麼?憑啥有些警察當機立斷打死持刀的歹徒可以評為英雄,他就要受處分呢?
興致都一樣啊!這件事情站在受害者角度上,尤其是那晚被勒暈還被貫傑捅了一刀的女人,她拍巴掌覺得槍斃的好!她事後還到警局送旌旗呢!
一個從事皮肉生意的女人跑到警局給警察送旌旗,嗯…..就是說,這個旌旗不管誰拿都覺得彆扭。
反正案件負責人,李隊長是堅決不肯拿什麼旌旗的,最後還是小郭去拿了,那個大難不死的女人對著小郭說了幾百遍感謝。
其他刑警看著這一幕,心裡的感覺…….總之很難評吧!
這些後來的事情是實在受不了的車俊武在一次偶然的機會吐槽給胡依依的,胡依依又轉達給申媛聽,聽的大家心裡百感交集。
後來她們覺得唏噓,人生百態,現在她們就覺得腦殼痛!
尤其是申媛。
她以為她休息一晚第二天能夠觸發畫麵了,可是不管她怎麼試都無法成功,就好像已經成為屍體的貫傑腦子裡裝了一堵防火牆,不管申媛如何入侵,她都無法獲得更多的畫麵。
申媛不信邪,通過不斷的嘗試,不斷的努力,她終於又有了眩暈嘔吐的感覺!
雷子嚇的勒,急忙和胡依依強行把人送到了醫院,被立即就要給申美智打電話告狀,直到申媛保證不再試圖動用能力才作罷。
申媛掛水的幾天,刑警隊也是忙的雞飛狗跳,查這查那,最後隻把貫傑的作案原因很是牽強的理出來了,大概就是貫傑父親貫豪意外殺妻被捕後,貫傑過的很不順,學習優異的他本來計劃大學畢業就考公的,這麼一搞直接堵死了他考公之路。
貫傑的大學女友本來是打算畢業和他結婚的,但是女友家裡不知從哪打聽到了他父親貫豪嫖娼殺妻,硬說貫傑基因不好,家風不好,堅決不允許女兒嫁給他。
女友爭取了兩年,最後也還是聽父母的話嫁給彆人了。
然後據說貫傑後麵還患上了抑鬱症,也許這就是他討厭妓女討厭警察的原因吧!
這是他們能查到的唯一解釋,那申媛說的什麼對陳敏濤沒有仇恨,什麼服從的情緒這些玄之又玄的東西,他們真的解釋不來!
至於貫傑怎麼弄到的陳敏濤頭發和指紋,身為當事人的陳敏濤都搞不清楚,其他人就更加搞不清楚了。
還有是不是被害有教唆挑撥或者買凶殺人的幕後黑手,他們整整查了幾個月,最後還是放棄了!
因為啥也沒查到了!這個案子以凶手貫傑的死草草結案,很多問題都沒有得到解答,不光如此,後續的麻煩事一大堆,兩個老人是一個因素,還有第二個死者陳霞的好姐妹。
她在坊間大肆講述刑警隊警察殺人的故事,後麵被一個小網紅聽到了,那網紅還發到網上去,鬨的沸沸揚揚,刑警隊把網紅和那個女人一起逮了起來,迫不得已發了公告。
陳敏濤沒查到真相不說,因為凶手貫傑的死後續的麻煩整整煩躁了大半年,甚至還差點影響仕途,簡直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沒得到確切的原因,陳敏濤耿耿於懷,這案子差點成為了他的心魔,他出去吃飯一定要帶一次性手套,家裡掉落的頭發一定要收集起來燒掉,連用過的牙刷也不能亂扔,一定要銷毀了才行。
這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陳敏濤直到晚年都沒戒掉這些毛病。
總之,案子看上去破了,又好像沒破!凶手好像死了,又好像還活著或者變成了鬼一直在糾纏著。
申媛在離開Y市之前,心裡也很不得勁!
這是第幾次糊裡糊塗的草草結束一個案子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