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那混亂戰場之上的場景一一在他麵前劃過。
姚元、澹台景雪……
好，馬上就到莫衝了。
朱通提起注意力，仔細盯著麵前景象的變化。
直到莫衝出場，一名青年的麵容映入朱通的腦海。
“沒什麼稀奇的，我還以為……”
下一刻，莫衝的麵容突然急速扭曲，旋轉，五官仿佛融化了一般被瘋狂攪拌，形成了一道旋渦，將之卷入了其中。
他整個人也仿佛越陷越深，身體越來越沉，直到來到了一片漫無邊際的黑暗世界。
唯有一個巨大的灰綠色氣泡漂浮在半空之中，向世人散發著無數的恩賜與知識。
“道狂，道狂，何德之殤。”
“天下有道，聖人成焉。”
“天下無道，聖人生焉。”
仿佛無數根釘子在鑽入他的腦海，瘋狂拉扯他的大腦，痛不欲生的感覺讓他瞬間昏厥了過去，失去了所有意識。
不知道過了多久，朱通才終於從噩夢中悠悠轉醒，大腦卻依舊疼痛不已，讓他根本無法集中注意力思考。
“好疼……不對，那莫衝是個怪物。”
“一定要告訴宗主，讓他小心防備莫衝，不能著了他的道。”
朱通急忙衝出洞穴，朝著宗主所在的大殿跑去。
若是他能冷靜下來用鏡子照一照自己的麵容，他會發現自己已經變成了記憶中莫衝的模樣。
“什麼人！膽敢擅闖玄神宗！”
巡邏的弟子很快發現有外人闖入玄神宗。
尤其是這人神情癲狂，雙眼通紅，麵目猙獰，一看便不像個正常人。
朱通無論如何開口，那些弟子都好像恍若未聞，根本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急切之下，朱通闖過他們，準備直接跟宗主稟報自己剛剛的所見所聞。
那些弟子自然想要上前阻攔，但雙方剛一交手。
那些弟子隻是被輕輕一撞，便口吐鮮血，倒在地上呻吟起來，眼看是活不成了。
“這些弟子怎麼弱成這副樣子，真是不像話。”
朱通的大腦不容他多想，徑直便闖入了宗主閉關的大殿之中。
看到朱通前來，宗主自然是麵色大驚：
“什麼人！”
不等朱通回答。
聽聞朱通失蹤了一段時間的姚元也恰好趕到此處。
看到朱通的麵容，姚元突然咬牙切齒的怒喝道：
“莫衝小賊，你竟然還敢來玄神宗放肆！”
“什麼莫衝！你們到底在說什麼！”
朱通嘶吼著朝著姚元撲去。
明明是築基巔峰，修為更勝朱通的姚元，竟然在其手下顯得狼狽不堪，連連敗退。
直到玄神宗宗主實在看不下去，輕輕一掌拍出，朱通方才整個人被拍飛了出去。
整個腦袋都被扭了一百八十度，脖子都直接斷了。
就算如此，朱通也依舊沒有斷氣，僅剩一口氣的他從口中吐出最後的話語：
“宗主……莫衝……怪物……”
說完，朱通徹底沒了呼吸，神魂潰散，化為了一大團無形的汙染。
連肉身也迅速腐化為一團形如泥漿般的黑血。
此刻，兩人才終於確認，這個模樣大變的怪物，竟然就是已經失蹤了好幾日的刑堂長老朱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