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塵微微一笑:“坐中靜,破焦慮之賊;舍中得,破欲望之賊;事上練,破猶豫之賊。三賊皆破,則萬事可成。”
朱博士一愣,而其餘那些學生,則是紛紛愣住。
林塵又道:“正所謂,破山中賊易,破心中賊難,我方才所說的三賊,就是心中賊,若能做到,那自然就能知行合一。”
而經過林塵的講解,那些學生也都是有些疑惑:聖人之言,真的有些不合時宜?
但無論哪一點,林塵的才學,已經是充分證明。
朱博士旁邊的幾位博士,也是有些沉默不語,他們躊躇滿誌而來,卻沒想到大敗而歸。
林塵這一套理論,細細想來,真不弱於聖人。
難道大奉當代,又要再出一位聖人了嗎?
江去疾都看呆了,他喃喃自語:“兒啊,這林塵,莫非真是神仙下凡不成?”
林如海也是激動萬分,真沒想到,此前自己的憨子,真是聖人降世!
不是聖人,哪能說出這些東西出來?
人群裡的盧淩雲,還有範陽的王浪二人,也是沉默不語。
本來在一開始,林塵奪下狀元,並且大出風頭,他們還有些不服,結果今日來聽講學後,都是不再說話。
林塵看著朱博士:“朱博士,可還有所異議?”
朱博士沉默坐下。
而林塵又是笑道:“好,我們再說回科舉內容,如何看待聖人之言,這種題型該如何解,我們就要充分理解聖人所說的仁……”
林塵侃侃而談。
足足講了一個時辰,林塵這才停下。
“現在是提問時間,諸位哪裡有不理解的,儘管提問。”
那些士子早就迫不及待了,當即舉手。
一個個點名,那些士子站起來,開始提出自己的問題。
“我對聖人之言裡的‘君子不重則不威,學則不固。主忠信。無友不如己者,過則勿憚改’這一句話,不太理解……”
林塵開始講解,拆分講解,聽得那士子眼睛發亮。
而任天鼎臉色古怪:“朕就知道他都懂,當年那張卷子,他的那些聖人之言,寫的是什麼,三十而立,三十個人揍我,我也能站著?林塵可真是,差點就讓朕沒發現他。”
等到問題講解完後,整個講學過程,也是過去了足足五個多小時。
林塵這才道:“諸位,天色已晚,今日就到此結束,五日後,再舉行第二場。另外,我還要再對此前的科舉寶典一事,做出說明,我知道不少士子認為,這科舉寶典破破爛爛,用的紙張不符合書籍的要求。”
所有士子的耳朵豎了起來。
“諸位有所不知啊,其實我完全可以不刊印科舉寶典,之所以刊印,是此前戶部對賬時,國庫足足虧空了兩百萬兩,而我作為侍讀,自然要為國儘責,因此我就想出刊印科舉寶典,來彌補財政虧空,用藤紙,那是無奈之舉,是為了能最大程度省下成本,才能多賺一些,早日彌補虧空,否則戶部撥款不出,那些饑荒災民怎麼辦?”
“俠之大者,為國接盤,諸位,你們買的不是科舉寶典,是對大奉的信心,雖然這一次是戶部的問題,但我在這裡,還是給大家,道謝了。”
林塵鞠躬。
那些士子一瞬間,就是熱血上頭。
“什麼?原來林狀元用藤紙刊印,是因為戶部財政虧空?”
“天啊,林狀元大義啊!”
“是林狀元一人承擔了所有,之前是我錯怪林狀元了。”
“戶部真不是人啊,這種國庫虧空,竟然要林狀元承擔,林狀元他才隻是一個侍讀啊。”
戶部尚書吳多智,瞬間臉就綠了。
我尼瑪!
林塵,你真不是人啊,直接將鍋甩我們戶部頭上?
你真是個畜生!
吳多智臉色是真的難看,他怎麼也沒想到,林塵竟然會直接將鍋甩他們頭上。
不是,你自己賺了錢,最後還不留罵名是吧,好處你都要,背鍋我自己來?
任天鼎臉色怪異:“朕發現,朕又小看他了。”
朱照國忍不住哈哈大笑:“世侄這一招高明啊。”
等到做完這一切,林塵又是安撫群情激憤的士子,不由道:“大家都是為天下百姓,為江山社稷,我多做一些,戶部少做一些,也無妨。另外,我決定,為了能更好的幫助到大家,我決定從即日起,正式開設大奉科舉培訓班,這個培訓班,將會由我親自來授課,一年分為上下兩期,按期收費,如果諸位士子感興趣的,可以等下前來詢問。”
林塵的話說完,國子監的朱博士等人,瞬間錯愕。
“壞了!這是衝我們來的啊!”
朱博士咬牙切齒。
林塵開設這什麼科舉培訓班,那讓他們國子監乾什麼?
國子監開設的那些太學、國子學,豈不是都可以關閉了?
那民間的士子都被林塵搶走了,那國子監以後還怎麼吸納民間士子?
要不這個國子監,讓你來開好了?
朱博士幾人都是在心中罵人,你講學就講學,你好端端的,弄什麼培訓班是什麼意思?
要砸國子監的鍋啊?
旁邊另外一位博士臉色凝重道:“回去後,就要上奏,最好是聯合都察院和朝中其餘大臣,這個科舉培訓班,真不能弄。”
而吳多智也是臉色又更難看了:“不是,你還要再賺啊?”
這科舉寶典除掉兩百萬,林塵少說賺了一百萬了,現在還要再辦培訓班,還要繼續賺?
“畜生啊,錢要全賺,罵名給我。”
在場的那些士子,則是紛紛眼睛亮了。
林塵的講學,剛才讓所有人都聽得很認真,而且從聖人之言,一直講到剛才的文章結構,雖然隻是捎帶一些,但這也足夠讓所有人認識到,林塵的知識儲備,完全不弱於那些大儒!
他開設培訓班,那是好事啊!
而人群中的一些士子,如蘇墨和顧淩風,張遠這些人,他們此前是跟著魏書明,本來可以投奔林塵,可關鍵時刻背叛林塵,改投其餘人。
在這一刻,蘇墨內心苦澀:“你們說,林公子這個培訓班,我們能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