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世景躺在床上,他的臉上滿是悲憤之色,不由開口:“諸位同僚,可曾睡了嗎?”
有人喃喃道:“哪裡有什麼同僚,不過是階下囚罷了。”
徐世景怒道:“狗日的林塵,他這是故意在耍我們,說是要放我們一馬,給我們一條生路,可結果卻是讓我們來做牛做馬,這些東西,牛馬都不會乾!”
有人有氣無力道:“算了吧徐大人,留些力氣等明日好生乾活。”
徐世景道:“不,各位同僚,我們不能坐以待斃,白天乾活的時候,我剛才觀察了一下,其實是有方向逃跑的。”
說完,徐世景爬了起來。
有人道:“你瘋了嗎徐大人,我們能跑哪裡去?”
“不,我們不走,遲早會死在這勞改營裡,這所謂的勞動改造,是將我們往死裡整,你看看這窩窩頭,一天到晚就是窩窩頭,這東西是人吃的嗎?將我們當牲口,我們也是人,就算是階下囚,我們也有尊嚴!”
說完,徐世景小心來到了營帳口,觀察外麵情況。
其餘官員也是醒了過來,看著徐世景的動作,並沒有阻攔。
很快,徐世景就是朝外衝了出去,趁著昏暗的夜色,朝遠處逃跑。
“我們要去嗎?”
其餘人有些遲疑不定。
蔣年倒是沒動,他淡淡道:“徐世景說得不太對,如果林塵真要我們死,那他就不會讓我們過來了,雖然林塵有些紈絝,劣跡斑斑,但他所作所為,倒是有幾分道理。”
“什麼道理?”
蔣年沉默了一會:“普通百姓,一天到頭,吃的也是窩窩頭和野菜。”
其餘官員默然了一下,有人重新躺回去:“睡吧,腰酸背痛的。”
而徐世景倉惶逃跑,竟然是從柵欄縫隙鑽了出去,他眼中滿是喜色。
“逃,逃走這裡,林塵你想要本官屈服,想都彆想,本官就算是餓死,就算是從這裡跳下去,也絕對不會屈服!”
他不斷在逃,也不知逃了多久,發現前麵有一條急促的河流,他剛想調轉方向,可下一刻,一道淡淡的聲音響起。
“跑啊,跳下去啊。”
徐世景一驚,轉過頭,這才發現有兩個抱著雙手的士兵,正冷冷看著他。
“你,你們,怎麼……”
“怎麼發現你?你剛出營寨就發現了,我們白虎營,晚上都有暗哨。”
說完,那士兵直接上來,一下扣住徐世景。
徐世景滿是悲涼,這也沒跑掉?
等到了第二日,其餘官員醒來一看,就發現徐世景被抓在前麵,都尉冷冷道:“跑?想跑哪裡去?行,既然你想跑,那就先關小黑屋吧,來人,先關他一天。”
蔣年等官員,看著徐世景被關進了一個挖出來的地窖裡,關上了門。
一直到了中午,廖常誌來了,都尉迎接。
廖常誌看了一下那些正在勞動的官員,不由點點頭:“老師讓我來負責這一批勞動改造官員,我要加一些流程。”
都尉當即道:“好的,您是公子的學生,我們隻管照做即可。”
“先增加思想道德政治課,然後再與那些士子一般,負責教導普通百姓,再增加被士子圍觀環節。唔,還有,增加這些官員的軍姿訓練,再增設認罪懺悔環節。”
……
勞動改造,與士子的改造,幾乎算是同一時間開始,如火如荼。
林塵這一邊,和陳英他們去了一趟京師裡的梨園。
所謂梨園,就是古代唱戲的地方,也就是演戲之地。
林塵一踏入梨園,就發現在這裡聽曲的不少,台下有人叫好,台上戲子在賣力演出。
有梨園的小二過來:“兩位爺,你們這邊請。”
“不用,本公子就在這場中看看就行,等下將你們掌櫃喊過來。”
那小二都懵了,哪有人在場中看的。
“這位爺,要不,您坐下來等,站著等多不好。”
“沒事,本公子坐久了,喜歡站著,去喊人就是。”
林塵一邊看台上的情況,一邊對陳英道:“演得不錯。”
就在台上幾個戲子演到高潮處,下方頓時有人拍手叫好。
等到演完後,下方還有不少人,開始往上麵丟賞錢,丟銀子。
隨後,有一個管家模樣的男子站了起來:“豐掌櫃,我們老爺明日過生日,正好讓我來請您,台上這幾位角兒,明天到府上去走一遭,您看如何?”
結果他話音剛落,另外一桌的客人當即起身:“嘿,這可不行,我們已經和豐掌櫃說好了,我們老爺家母八十大壽,這不去,說不過去。”
林塵臉色古怪,陳英道:“我們是不是來得不巧?”
“哪裡不巧,我看很巧嘛。”
林塵忽然笑了起來。
豐掌櫃是一個五十多歲的男子,他見狀連忙抱拳:“兩位,這梨園啊,還有其餘戲班,我們這戲班,人手稀少,你們兩位府上都要找人,我這實在抽不出人啊,不如這樣,等下還有其餘戲班的角兒登台,不如你們再看看?”
“不了,就要你豐掌櫃的戲班,怎麼,豐掌櫃不給麵子?”
左邊那人也是冷聲道:“豐掌櫃,這裡可是京師,想好了再回答。”
豐掌櫃真是啞巴吃黃連,臉上滿是為難之色,這兩人,他誰也不想得罪。
其餘人也是在看熱鬨,不知道豐掌櫃該怎麼辦。
豐掌櫃猶豫道:“兩位,我看這個,很難辦啊。”
那兩個府邸的管家,正要出聲,然而,第三道聲音卻是響起。
“難辦啊?那我看就彆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