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英與朱能二人坐下之後,司徒元當即道:“林大人,針對漕幫王巢的緝捕,整個江南省已經展開,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將他抓捕歸案。”
林塵頷首:“司徒大人辦事本官是放心的,既然如此,本官就先忙另外兩件事,朱能與陳英他們來了,湖州這邊的幾個鹽場,可以開始修複,再有另外一件事,那就是本官現在要開始查賬了。”
“查賬?”
“自然了,本官這一次下江南,除了查明鹽政,陛下派我來,自然也是為了查賬來的,司徒大人,本官一路從京師出來,進了江南省後,發現江南省是繁花似錦,比其餘省份不知好了多少,可是呢,往年的賦稅,江南省的賦稅,也不過區區兩三百萬兩,司徒大人,不說東山省,就算是山原省,一年也有三四百萬兩的賦稅。你說,我該不該查賬?”
司徒元沉吟了一下,當即道:“是該查賬,過去的賬冊林大人想查就查。”
“今年的呢?”
“今年的自然也可以查,隻是今年的,本官也看過了,可能賦稅收不上來了。”
“為什麼?”
一旁的蘇文東當即出列,向林塵作揖行禮後道:“林大人,還不是漕幫,這幫私鹽販子,可不僅僅是攻擊了鹽場,毀壞了鹽場,更是劫掠拿了鹽引的商船,直接搶劫,江南省最大的賦稅來源,便是鹽政,現在我蘇家、祝家、沈家,包括江南省其餘依靠鹽運的世家,今年收入,比去年還是倒貼。”
剛來的朱能自顧自的在喝茶,可能覺得茶不好喝,不由朝旁邊吐了一口,陳英沒說話,隻是在看戲。
林塵哦了一聲:“蘇家主,意思是你沒錢?”
“林大人,我等真沒錢,您若不信,我們願意獻出賬冊讓您查閱。”
沈一水也是連忙道:“林大人,此言屬實啊。”
林塵嗯了一聲:“本官沒說不屬實,但是吧,你們拿不出錢來,那讓本官找誰去要錢?不著急,三位,這江南省並不僅僅隻有鹽政,食鹽運營的收入,是歸鹽政管轄查閱,但司徒大人說鹽場的賬冊隻找到了兩本,總賬冊丟了沒找到,但除了鹽政之外,本官所見,江南省的絲綢布匹倒是挺發達,賺的錢也不少了。”
聽到林塵的話,蘇文東他們內心一愣。
場麵之中有些平靜下來,蘇文東他們幾個都是不敢接話,平靜裡麵蘊含著一股尷尬。
“行了,三位家主,不要那麼緊張,隻要你們誠實經營,不與民爭利,該繳稅便繳稅,本官又不會抄沒你們的家產,難道本官像這麼不講理的人嗎?”
“是是是,林大人公正無私,口碑遠近聞名。”
司徒元終於發話:“林大人,沈家他們準備的七千鬥食鹽,明天就能裝船,到時直接從湖州發出,你看要不要舉行一個儀式?”
“不用,到時直接發船就行,京師收到了鹽,本官自然會收到信。”
又是一番寒暄之後,林塵這才起身離開。
司徒元他們起身相送。
等到從縣衙出來,朱能這才開口:“塵哥,你要收他們的稅?”
“自然了,這幾家這麼多年,趴在大奉的鹽運體係上吸血,家產自然極多。”
朱能不解:“可是那司徒大人不是說,私鹽販子劫掠了他們,讓他們損失慘重嗎?”
林塵冷笑一聲:“損失慘重?這種鬼話你也信?湖州這麼多的絲綢工坊,我讓人問過,幾乎都屬於蘇家沈家,然後卻沒收到多少稅。一個鹽,一個絲綢,這麼賺錢的東西,江南省隻收上來三百萬兩賦稅?”
陳英道:“接下來怎麼辦?”
“以靜製動,先去審一下那兩個私鹽販子吧,看看能審出什麼東西來不。”
“走。”
林塵他們一行人,當即就是去城外的白虎營駐地,將這兩個私鹽販子帶到營帳之內,直接開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