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僅是大理寺,隻要是沈家、蘇家這些江南士族、鹽商,在京師的人員,全部被錦衣衛開始大肆搜捕。
而且他們在京師所購買的家產、宅邸,也是被錦衣衛進入,在那些仆人驚恐的眼神之中,直接開始封查。
一時之間,錦衣衛在京師的名聲大噪。
但同樣的,朝野文武百官,全部惶恐不安,六部和三省,更是直接開會。
房間內,中書令趙德林和其餘大官,坐在這裡,一個個臉色凝重。
“趙相,您說句話啊,現在陛下是愈發糊塗了,他要拿人,他竟然不走大理寺和刑部,這是大奉多年裡的規矩啊,就讓錦衣衛去拿人,這是將大理寺和刑部的權利,給了錦衣衛!”
“對啊,而且這錦衣衛,還不受其餘部門管轄,隻有陛下才能管理,如此一個單獨的機構,豈不是擾亂朝政平衡?”
“尚書省右丞蘇鴻名被抓了,還有沈兼如也被抓了,其餘被抓的也不計其數,全部投入到了詔獄裡。”
“可怕的是陛下這種行為,他已經有點獨斷專行了,既然如此,還要我們這些臣子做什麼?”
“好了。”
趙德林開口,他聲音沙啞:“諸位,現在說這些,還有意義嗎?都察院已經開始寫彈劾奏折了,可你們認為陛下會改嗎?”
其餘臣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隨後一人道:“趙相,最少我們得要反抗,不然從此以後,人心惶恐,錦衣衛大白天的,在官員還在辦公,就直接闖入衙門拿人,囂張跋扈,聞所未聞啊!”
“這個錦衣衛,又是那個敗家子提出來的,這敗家子真該死啊。”
趙德林道:“若是天鼎三年,可能我們還有一些機會,現在,很難了。”
趙德林內心也歎了口氣,從天鼎三年到現在,發生了太多的事情,陛下也經曆了許多,人是會成長的,更何況是皇帝,皇帝現在讓錦衣衛拿人,一方麵是為錦衣衛立威,另外一方麵則是要將錦衣衛設置為一個常駐機構了。
從這一刻開始,錦衣衛將會真的成為懸在他們頭頂的一把刀。
如果有程序,他們這幫文官還不害怕,可沒有程序,進了詔獄也沒人說,那就真的慘了。
說白一點,皇權在重新集中,任天鼎重新掌握生殺大權,原本朝堂之上文官集團壓製皇權的局麵,開始崩塌了。
兵部尚書趙玄素則是一直沒有開口說話,這種事和他們兵部沒什麼關係,大理寺寺卿和刑部尚書也不好怎麼說話,雖然那錦衣衛分權,可他們也沒辦法啊。
禦書房。
任天鼎坐在那裡,查看著錦衣衛送來的拿人抄家情況,上麵寫得清清楚楚,辦事還是很利索的。
“不錯,讓他們在詔獄裡審一下,朕要知道,他們到底對自己家族在江南省的所作所為,清不清楚。”
“是。”
那錦衣衛下去了,任天鼎又是隨手拿起案牘上的一份奏折,又是都察院發來的,裡麵長篇大論,彈劾抨擊了自己的所作所為。
任天鼎嗤笑一聲,隨手就是將這封彈劾奏折扔進了一旁的紙簍裡。
到現在,他也變得和林塵一樣,都察院的這些彈劾奏折,真的拿來擦屁股都嫌硬。
太子道:“父皇,京師都在議論錦衣衛,沈家他們在京師的宅邸,都被查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