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其中,作為吏部尚書的陳樞,自然也會經常受到司徒元的關照,比如每年冬天的木炭敬,還有各種人情往來,禮物、錢,基本上全都在收。
畢竟,送都送了,總不能不收吧,關鍵是司徒元送的錢多啊,再一個,司徒元自己本身都是總知府了,調回京師也是遲早的事情,對方投桃,那自己這邊在他調入京師的時候給點好評,以後在朝堂上自然就多了一個盟友。
可現在司徒元被押解到京師,還不定在審訊之下,司徒元就要將所有事情都吐露出來,按現在這位陛下的性格,自己這吏部尚書的官職,還能保住嗎?
陳樞內心心亂如麻,趙德林沉吟了一下:“讓江南省亂起來好了,江南省那邊,應該不會蠢到要推林塵的新政吧?”
“不會,那邊在想辦法。”
趙德林深吸一口氣:“為今之計,還有一法,讓陛下收回成命,啟動大諫議!陳大人,你去安排吧,你要做這大諫議之人了。”
陳樞點頭:“我明白。”
陳樞匆匆走了,他們再不反抗,真就要被林塵逼到牆角了,主要是,他們自己就是江南人,讓林塵安兩個稅務巡檢司和工商司在江南,他們難道願意?
如若不爭取自由性,那以後撈錢的日子可就沒了,再有一個,林塵這個敗家子,做事總是草蛇灰線,他安了這兩個衙門,肯定還會有配套的措施。
所以,不能再等了!
而大奉所謂的大諫議,乃是禮部和都察院一項塵封已久的諫言活動,是比死諫還要高一級的上諫行為。
太極殿內,禦書房。
任天鼎淡淡問道:“事情辦的如何了?”
太子道:“父皇放心,人選已經選好,衙門那邊林師會開始選址修建。”
“嗯,林塵這一次,相當於將江南犁了個遍,先是鹽政體係重建,現在又要給這些江南世家們,脖子上套上一條繩子,好啊,林塵這兩個想法很好,日後朝廷要收江南的賦稅,可就一目了然了,這就是長久之計。”
任天鼎很高興,林塵的腦子就是好用,這想出來的法子,直接將朝廷的手徹底伸進了江南,都對那些江南士族們知根知底了,要收稅也就簡單多了。
任天鼎又是沉吟了片刻,看向呂進。
“呂進,朝廷其餘機構可有什麼動靜?”
“回陛下,沒什麼動靜。”
任天鼎淡淡道:“是嗎?朕不信沒動靜,之前林塵抓了蘇家、沈家,消息從江南傳回來的時候,都察院的奏折可就沒斷過,現在朕放出風聲,他們還沒動靜?這是不可能的。”
任天鼎自然知道自己這麼做意味著什麼,他這種行為,是朝廷大臣萬萬不能接受的!
因為皇權集中,直接將大臣踢開到一邊,大臣們沒了對皇權的製約,也就完全沒用了。
在中國曆史上,最為明顯的例子就是明朝的正德皇帝朱厚照,當時朝中清流把持權利,正德皇帝下的旨根本出不去,出去了也沒效果,於是朱厚照玩了一招很牛逼的玩法,修建豹房,在豹房辦公,利用宦官逐漸將權利收回,同時封自己為鎮國大將軍,這樣自己左手下旨讓鎮國大將軍去做,右手自己直接成為鎮國大將軍去執行,就完全跳過了朝中的這幫大臣。
可以說,朱厚照的玩法,是真的牛。
然後,朱厚照的下場就莫名其妙落水患病不治身亡了。
與此同時,吏部尚書急匆匆回到了吏部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