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薯條掉在桌上,祝曲祺的手懸在半空,不敢回頭,嚇得聲音都抖了:“你、你彆嚇我。”
她努力回想剛剛和小酒聊了些什麼。
被謝聞聽到她就死定了。
“我不知道呀。”小酒事不關己地吃著鹽酥雞,聲音含糊,“我又沒見過謝聞本人,僅憑一張側臉照,哪能準確判斷?你自己看看是不是。”
祝曲祺一臉生無可戀,扁著嘴,要哭不哭地說:“我不敢。”
小酒捧住她的臉,強行轉了個方向。
祝曲祺緊緊閉上眼,隻要不睜開就不用麵對現實。
“小鳥老師,你爭氣一點!”小酒鼓勵她。
祝曲祺搖頭,爭氣是什麼,沒聽說過。
“好了,不逗你了,我跟你開玩笑的。”小酒語氣輕鬆,笑嘻嘻地說,“你怎麼還當真了,也太好騙了。”
祝曲祺怔忪了幾秒,提了口氣才敢睜眼。
場子熱了起來,過道裡人來人往,穿襯衫黑馬甲的服務生穿梭其中,耳邊是重金屬搖滾,彩色光束掠過一張張陌生的麵孔,很難看清。
祝曲祺屏著呼吸,目光從那些麵孔滑過,每一張都不是謝聞。
他顏值那麼頂,堪比建模臉,就算是扔進人山人海裡,想要找到也並不困難。祝曲祺找了好久,眼眶都酸了。“
“彆找了。”小酒拽了一下她的手臂,拉回她的思緒,“我說了我是逗你玩的,我沒看到謝聞。”
祝曲祺呆呆地看著她,幾秒後,突然爆發了,圈住她的脖子鎖喉:“你個混蛋,嚇死我了你知不知道!”
“你有那麼怕他嗎?”小酒邊笑邊躲。
兩個女孩子在卡座裡鬨作一團,瘋夠了才雙雙停下,各自整理儀容。
祝曲祺一口氣喝完杯子裡剩下的酒,被激將法刺激得熱血湧上頭,豪氣萬丈道:“我怕他?我才不怕他。你等著吧,我這就去追他,追到手了嚇死你。”
小酒無話可說,比了個大拇指。
祝曲祺挑眉:“怎麼,你不信?”
小酒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我信,我可太信了。”
你有這個膽子乾什麼都會成功的。說實話,你這樣我都有點害怕了。小酒咬著鹽酥雞,默默地想。
祝曲祺覺得她在撒謊,她根本不信。
“我就要追。”祝曲祺一遍遍強調,“就、要、追!”
小酒耐心告罄,白眼一翻,說:“你跟我說有個屁用,有本事衝去謝聞麵前放話啊。”
祝曲祺蔫了,兩手捧住腦袋,手指按壓太陽穴:“彆急,我在製定計劃。”
“友情提醒一聲。”小酒趴在她耳邊說,“謝聞是你的甲方老板,不是等待你亮燈的心動男嘉賓。”
“甲方老板”四個字如雷一般劈在祝曲祺腦門上,她打了個哆嗦,突然清醒過來:“我宣布,計劃取消了。”
小酒:“???”
小酒搞不懂祝曲祺的腦回路:“不是,放棄得這麼快嗎?不掙紮猶豫一下?”
祝曲祺嚼著薯條,慢悠悠地說:“沒辦法,我們打工人就是比較現實。”
小酒懶得反駁她,她算什麼打工人,當秘書純屬玩票性質,據說是被她爸爸強製塞進華硯的。秘書的外皮一脫,她不就自由了,想那麼多乾什麼。
*
謝聞盯著那條朋友圈看了好久,認出其中一隻手是祝曲祺的,她食指上戴了枚金色素圈。另一隻手比她的大了一圈,是男人還是女人?
通知欄彈出一條消息。
梁:【我才知道你來帝都了,要不要出來聚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