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長夏心裡,“咯噔”了下。
好像,他已經發現了什麼。
然而上輩子的很多事情,許長夏並不清楚過程,隻知道結果。
所以一開始她敢說的,現在,她會有所顧忌,她害怕因為自己的口無遮攔,江耀再一次出事。
她沉默了會兒,朝江耀回道:“一開始我當然不知道他說的人是你,我隻知道他有個大哥,後麵我認識你了,自然就知道他說的大哥指的是你了。”
江耀聞言,眼底的疑慮這才漸漸退了下去。
“我以為……”他有些欲言又止。
“你以為什麼?”許長夏假裝不在意地反問道。
“算了,一些癡話罷了。”江耀皺了皺眉頭,回道。
這些想法,連他自己都覺得離經叛道,絕對不可能。
“反正蔣以禾有今天都是她自作自受!”許長夏又將話題轉了回來,道:“我在門外看了一會兒,才會回來這麼晚。”
她說話間,伸手輕輕勾住了江耀的脖子,問道:“那你回來了,還回醫院嗎?”
她的眼神裡帶了幾分期待。
她當然希望江耀能回家來養傷,這樣他們兩人至少在他上島之前,還能天天見麵,好好培養一下感情。
即便他行動不方便,但她和管家兩人一定可以照顧好他。
她私心裡還想著,最好是五月初之前他都不用上島,在那之後,他無論去哪兒,都不要緊了。
“不回醫院了。”江耀看著她滿懷期待的樣子,有些不忍,頓了幾秒,才低聲回道。
“真的?!”許長夏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
她就知道,醫院那邊有那樣的安排,一定是因為江耀不用再回去!
“真的。”江耀點了點頭。
許長夏見他身上還穿著病號服,隨即起身道:“我先給你打盆水。”
說話間,她立刻轉身去洗手間給江耀打了一大盆熱水。
“在醫院這兩三天,也沒有人給你幫忙擦洗身上。”
江耀是最愛乾淨的,每天都要洗澡,當天的衣服換下來都是當天自己用手洗。
這幾天他身受重傷,還被打了鎮定針昏迷了兩天,沒有人照顧他,沒有人給他擦洗換衣服,這份苦,或許和在戰場上受重傷比起來並不算什麼,但自己的丈夫,自己心疼。
江耀默不作聲看著背對著自己的許長夏,熱氣蒸騰間為他忙碌著。
他心裡,忽然有一種愧對於她的感覺。
管家今天去病房都和他說了,前天江連舟是怎麼對待許長夏的。
何嫂還有陳硯川的話,管家也都和江耀說了。
江耀已經深思熟慮過。
如果僅僅隻是擔心自己出事兒,而就這麼耽誤下去,即便沒有領證,對許長夏的名聲也是拖累。
他忽然覺得,一直以來自己的堅持,或許錯了。
即便不碰她,也該給她一個能讓她在江家站得住腳的名分,而不是任由她這麼受江連舟的欺負。
而且,按照許長夏的脾性,不結婚,她不可能坦然地接受自己給她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