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長夏從木盒裡拿出來一看,厚厚一疊產權證,少說有七八本!
她隨手拿起最上麵的一張看了看,這才發現,原來,她曾經去過的一個小景點,據說以前是某個大戶人家的避暑山莊,竟然就是陳家的!
她錯愕地抬頭看向江耀:“這……”
在她記憶裡,這個景點一直都遊客很多,後世大家的經濟條件都好起來之後,旅遊業越來越發達,光是景點門票費就已經非常可觀了!
尤其八零年代開始逐步取消糧票製,慢慢都是以現金交易為主了,許長夏不敢想象,這個避暑山莊到底會有多恐怖的收益!
沒想到這竟是江耀的私人財產!
“這是我外曾祖父的私人財產,是當時上麵賞賜給他的私人彆苑,乾淨的,放心。”江耀隨即解釋道。
“包括這盒子裡的每一張產權證,全都是乾乾淨淨的,是當初陳家先人用自己的手掙來的錢購置的土地房產。”江耀朝她耐心解釋道。
來路不明不乾淨的錢,早就被上頭收走了。
陳家祖上有做大官的,也曾出過幾個名人,加上家庭教育良好,後輩多是能守得住先人掙來的來之不易的家業的能人。
有三四處不動產曾被上麵收走過,後麵也都還到了他們手上。
他一邊說著,一邊將產權證一張張地給許長夏看,告訴她房產的具體位置大概都是在哪兒。
許長夏終於知道為什麼當年江連舟明明不愛江耀的母親,卻還要跟她結婚,也終於知道,為什麼在那個年代,蔣以禾都敢明目張膽地勾引江連舟,恐怕為的就是這些。
之前江耀分家時拿的那幾萬塊錢,跟江耀手上這厚厚一疊不動產權證書比起來,根本都不算什麼了。
“之前我逼著江連舟分家,其中有一部分錢,就是蔣以禾前兩年趁我不在家,哄著江連舟變賣掉我母親留下的一處典當行而存下的錢。”
如果江耀那晚沒有要走那七萬塊,恐怕這錢已經落入霍家人的口袋。
許長夏一邊聽他說著,一邊仔仔細細地看過這些產權證。
然而她發現,這些產權證上寫的其實都是江連舟一個人的名字,江耀母親過世後,也並沒有加上蔣以禾的名字,可見,江連舟其實也並不是蠢到無可救藥,他對蔣以禾還是有些防備心的。
如今江池已經確定不是江連舟的兒子,而且江連舟和蔣以禾的離婚申請也早在上個禮拜就遞交上去了,能有資格繼承江連舟遺產的,如今隻有江耀和江雷霆兩人。
江連舟沒有在這些產權證上加上蔣以禾的名字,要省去了不少麻煩。
許長夏看著木盒裡剩下兩件東西,一樣是一條繡工精美的絲綢手帕,另一樣,是一塊打著紅色絡子的羊脂玉佩。
玉佩不大,剛好是正常女人半個手心的大小,若是配在旗袍或者其它正式的女裝上,應該很是精致。
而且,即便許長夏不是很懂玉器翡翠這方麵的東西,也能看得出這塊羊脂玉佩成色極好,油潤瑩白,觸手生溫,應該價值不菲。
“這也是婆婆的遺物嗎?”許長夏看了幾眼,好奇問身旁江耀道。
然而話問出口許久,江耀卻沒作聲。
許長夏扭頭看向他,這才發現江耀盯著木盒裡這兩樣東西,眼神帶著幾分陰翳。
“這是江連舟和我母親定親那天交換的信物,絲綢手帕是我母親親手繡給江連舟的,玉佩,是江連舟送給我母親的。”他見許長夏看向自己,才低聲解釋道。
江連舟昨天托人給他帶話時,再三叮囑,讓他一定要把保險箱木盒裡的東西取出來保管好。
就連江耀都不知道,江連舟竟把這兩樣東西,珍藏在了自己書房保險箱裡。
他以為,江連舟這種忘恩負義的小人,應該早就把這兩樣東西丟了。
許長夏聽他解釋了幾句,也有些詫異,和他對視了幾秒,輕聲道:“這麼久了,這絲綢手帕一點兒都沒有臟汙泛黃,應該……”
收藏它的人,應該是用心在小心嗬護了。
雖然許長夏也不敢相信,江連舟這種腳踏兩條船氣死發妻的渣男,竟然會小心珍惜多年前的一條手帕。
江耀卻緊擰著眉一言不發,用力將木盒蓋子合上,隨手將木盒丟到了一旁。
許長夏察覺到了他的怒氣,沒有再多說什麼。
當然,這也許隻是江連舟耍的一個心眼,故意收藏著,將來有朝一日用來修複自己和親生兒子之間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