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沈妙青才會最終選擇息事寧人,她不想再把這事兒鬨得更大了,不想再把陳硯川牽扯進來,於是選擇了自己一個人默默承受這一切。
這件事因她而起,也該因她而終。
陳硯川定定地看著沈妙青,許久都沒作聲。
“你為什麼不早跟我說?”
在裴鶴年那晚的事情發生之前,其實一切都還能挽回。
他恨她不知自愛,也恨她對他的不信任,才會導致這所有無法挽回的一切。
“我害怕你覺得我臟。”沈妙青哽咽著回道。
陳硯川有潔癖,不僅僅隻是表現在生活的方方麵麵,越跟陳硯川相處下去,沈妙青便越覺得害怕。
她真的很害怕失去他,所以才會被裴鶴年牽著鼻子走,才會導致那晚被裴鶴年得逞強了她。
她不會跟一個強奸犯結婚,所以無論裴鶴年後來怎麼威逼利誘,她都沒有跟裴鶴年複合。
“你從頭到尾就沒有跟姓喬的上過床,你為什麼會覺得我嫌你臟?!”陳硯川緊擰著眉頭反問道。
他難受的不是當初沈妙青對他設局,如果他對這個女人沒有意思,怎麼可能輕易被她設計成功?
他難受的是沈妙青被逼無奈的不自愛,她把自己當成了一個可以任由男人們玩弄的商品!他難受的是她寧願相信裴鶴年也不相信他!
他原以為自己對這個女人已經完全放下了,可因為她的不自愛,他聽著她說著那些事情,心口還是傳來了一陣鈍痛。
“對不起……”沈妙青的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對不起,是我搞砸了一切,對不起……”
“現在說對不起,有什麼用?”陳硯川將目光投向了一旁,沒有再看沈妙青。
“我知道無論如何這件事都是我的錯,都是我咎由自取,我也並不奢求能得到你的原諒。”沈妙青走到他麵前,哽咽著小聲求道:“但是你能不能幫我最後一次?我實在是走投無路了,所以才來找你……”
“沈妙青,我們已經分開了,我應該沒有這個義務幫你的忙。”陳硯川想都不想地回絕道。
“該說的話你已經說完了,出去,我要休息了。”陳硯川徑直指向大門道。
“硯川。”沈妙青輕輕抽泣了下,朝他輕聲央求道:“這一次你幫了我,以後我再也不會來打擾你,好不好?”
陳硯川緊擰著眉垂眸看向她,咬著牙道:“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談條件?你憑什麼以為你說了那些話我就應該對你心軟?”
“我不是這個意思。”沈妙青說話間,幾乎是泣不成聲:“一直以來我沒有告訴你真相,就是因為我知道我所做的一切不配得到你的原諒。”
“就當……就當是,我當初會去和裴鶴年見麵,也有一部分原因是為了你,你再幫我最後一次,好不好?”
沈妙青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說話也開始結巴起來。
“假如我嫁給那個男人,就離死不遠了,你也知道我身子一向不太好……硯川……”
陳硯川見沈妙青又有哮喘發作的前兆,立刻轉身去書房裡拿了藥箱出來,找到之前沈妙青留在他這兒的一瓶藥,他迅速看了下日期,還有三個月過期,隨即倒了一顆藥出來,捏著沈妙青的下巴,直接把藥塞了進去。
他坐在沈妙青麵前,默不作聲地看著她,直到沈妙青恢複了平靜為止。
“我可以幫你最後一次,但結婚是不可能的,你不要妄想。”在沈妙青再次開口之前,他冷冷開口道。
“而且,是你沈妙青教會我,婚姻對於一個人來說,也許隻是利用對方的一個工具,你對於我來說,沒有任何利用價值,所以,不要妄想我會娶你,一個月、一天都不可能。”
“和你的這段婚姻,勢必會影響我將來娶妻生子,你怎麼敢提這個要求!”
沈妙青默默流著眼淚聽陳硯川說著,半晌,等他說完了,才小心翼翼地回道:“不娶我,就是把要結婚的消息放出去,請一兩桌的親朋好友,形式上做一下訂婚宴的樣子,可以嗎?”
“不可以。”陳硯川毫不猶豫地回絕道。
“如果你是擔心許小姐會誤解的話……”沈妙青猶豫了下,道。
“沈妙青!”陳硯川隨手將手上的藥瓶狠狠砸向了地上。
沈妙青嚇得一個哆嗦,隨即不敢再吭聲。
“我已經和你說過,我跟許長夏沒有任何你以為的那種齷齪關係!不要用你肮臟的想法去揣度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