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硯川卻沒注意到江耀的視線,隻是垂眸看向桌上的菜。
“是這些菜,不合你的口味嗎?”許芳菲見陳硯川看著菜,隨即小心翼翼地問道。
大部分菜都是她按照江耀說的陳硯川的口味,叫許勁去配的。
雞和蛋是他們自家養雞場裡的,排骨和肘子是隔壁養豬場的,魚是河裡今早剛撈上來的,因為陳硯川是頭一回上他們許家吃飯,所以每一樣菜他們都用了心。
因為陳硯川喜歡吃魚,喜歡吃口味清淡的,他們甚至還特意去買了一隻小炭爐,用一口鐵鍋架著擺在了桌上,文火燉著魚頭豆腐煲。
“沒有,菜都很好,飯店裡麵也不過就是這樣了。”陳硯川笑了笑,回道。
這些菜,陳硯川覺得也許是許長夏配出來的,都挺有新意,看著色香味俱全。
再說,家常便飯,無論燒什麼菜都是對方的一片心意,客隨主便。
隻是看到這一桌的好菜,他忽然又想起之前陳硯川和許長夏跟他一塊兒在避暑山莊的那一餐,許長夏吃了三隻螃蟹,恐怕她的流產,和這三隻螃蟹也有關係。
他想了想,繼續道:“隻是以後夏夏吃東西要多注意著些,寒涼的東西儘量不要碰,讓老秦給你們寫張食譜,什麼東西是絕不能吃的。”
他看今天餐桌上的大部分菜,許長夏似乎都不能吃。
陳硯川此言一出,餐桌上忽然陷入了一片寂靜。
“江耀畢竟是他們老陳家的獨苗苗了,陳局也盼著呢!”一旁吳秘書隨即笑著補充了句。
吳秘書是覺得,陳硯川剛才的話似乎是有些過度關心許長夏了。江耀要是真的往這方麵懷疑,那就不好了,他還是當場替陳硯川撇清比較好。
其實這桌上的人剛才都沒說話,也並不完全是因為陳硯川的話。
許芳菲也跟著笑了笑,道:“下午我讓阿勁去找過秦大哥,秦大哥這兩天都不在店裡,不知道去了哪兒。”
許長夏聞言,隨即看向了許芳菲,所以這兩天,秦良生確實是刻意避開了她們家。
自從那天她跟何嫂在北城醫院裡說了那番話之後,她就感覺秦良生有意無意地在回避她。
而且秦良生還是自己一個人提前回了杭城,沒有跟她還有江耀一道。
再加上,出院前一天,秦良生說了那番話,說什麼以後煎藥他也不會一直跟著,讓她要記住以後藥方裡麵牛黃和龍涎香需要添加的劑量變化。
她甚至懷疑,許勁下午去請秦良生過來吃飯的時候,秦良生根本人就在店裡,隻是不想過來吃飯,所以才讓學徒回絕了。
她想了想,徑直把話挑明了道:“秦伯伯可能是在避嫌吧。”
不管許芳菲對秦良生是什麼態度,許長夏是覺得,假如這真是他們兩人之間的正緣呢?誤會還是說清楚了好,否則拖到最後,可能又要成為遺憾。
“避什麼嫌?”許勁不明所以地問道。
許勁是個光棍,不懂這些也正常。
許長夏索性放下了筷子,正色道:“我跟何嫂在北城的時候,閒聊時說起一個不要臉的老頭,都已經五十了,想娶一個比他小了二十歲的姑娘做妻子,剛好秦伯伯在外麵聽到了。”
“或許他帶入了自己的年齡,覺得害臊。”
許勁聽許長夏這麼一說,當即明白了過來,默默地看向了自己的二姐。
對麵,陳硯川也若有所思看著許長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