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不能讓許芳菲一名女同誌主動去提處對象的事情。
但江耀也能理解秦良生,他對許芳菲,是有一種類似於“近鄉情更怯”的感情。
“那你呢?”江耀頓了幾秒,又輕聲問陳硯川。
“不提我的事兒。”陳硯川想都不想地回道。
無論是最近他被調查,還是他私人感情上的事兒,他都不想多說。
現在第一重要的,是他得先保住自己,儘量不牽連到江耀他們。
“你把你自己管好,彆讓我操心就行。”他伸手輕輕整理了下江耀的衣領子,道:“去了島上,千萬要保重好自己,尤其你這腿,還要幾周之後才能拆除石膏,千萬彆再傷到自己。”
江耀對陳硯川的感情,是如兄如父,聽陳硯川這麼叮囑了幾句,他心裡有些堵得慌,有些難受。
他不該在這個緊要關頭離開陳硯川,可他確實已經沒有辦法再耽擱下去了,這多出來的幾天假期,還是因為上麵體恤他的新婚妻子剛剛小產。
“你也保重好自己。”江耀眼眶微微有些發澀,朝陳硯川輕聲回道。
“我自然會的。”陳硯川看著江耀,欲言又止。
好半天,到嘴邊的話還是又咽了回去。
江耀看著他上了車,看著車尾燈消失在拐角處,這才轉身回到了許家。
樓上房間,許長夏見陳硯川送給江耀的東西都是些去島上會用得著的日用品,正要替江耀收拾到行囊裡去,往底下一摸,又摸到一小包類似於書信手感的東西。
這是陳硯川給江耀的,她沒拆開,將東西放到了電視機櫃上,等著江耀回來。
沒一會兒,江耀上樓來,見許長夏坐在床尾看著麵前的電視機櫃,隨即問了聲:“怎麼了?”
許長夏已經隱約猜到了這包東西是什麼。
她麵色凝重地朝江耀輕聲道:“你自己打開看看吧。”
江耀和她對視了眼,隨即動手拆開了桌上的紅布包。
這裡麵,是兩本存折本,還有幾張房產證明,另外,最底下,壓著一份陳硯川親手所寫的遺囑。
江耀看著信封上那兩個大大的“遺囑”二字,愣住了。
他二話不說立刻拆開看了起來,陳硯川在遺囑裡寫得清清楚楚:若是自己因故早逝,或是被陷害入獄,在海外的幾處乾淨資產,以及陳家祖宅和兩處園子,都由江耀立即繼承,代為管理。
而且這東西是一式三份,一份在陳硯川海外聘請的律師那兒,一份應該已經送往了公證處。
江耀終於明白,為什麼今晚陳硯川在吃飯的時候有些心神不寧的樣子,原來他早就為自己做下了最壞的打算!
然而江耀甚至不能確定自己是否能活著從戰場上回來!
與此同時。
陳硯川走到局裡自己的辦公樓前,看到專屬於自己的那一幢小樓仍舊燈火通明。
他停住了腳步,坦然地轉身看向身後的吳秘書,輕聲道:“待會兒我會配合接受他們調查,無論發生什麼情況,你不要犯傻,千萬要把自己撇乾淨。”
“記得也要叮囑阿耀一聲,千萬不要為我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