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長夏認真想了想自己和江耀,這確實有些不正常。
雖然在這個年代,大家對於感情的表達都比較含蓄隱晦,但確定要訂婚結婚的兩人,在私底下絕不會這樣生疏。
男人在自己喜歡的女人麵前,絕對是憋不住的。
但換個角度去想,俞政卓其實還算是挺正人君子的,這樣也是對傅言的一種尊重。
傅言一邊和許長夏說著話,一邊將柴火往灶頭裡麵塞進去,火勢倒是變小了許多。
“咦?”傅言有些奇怪地俯下身去看了看。
放在上層的柴火棍,都沒能燒得起來。
許長夏也低頭看了眼,正要幫忙,身後忽然伸過來一隻手。
“應該這樣。”背後,忽然有一隻手伸了過來,用柴火鉗子將裡麵過於粗的幾根柴火挑了出來,又將柴火堆中間挑空了些。
傅言隻顧著看怎麼燒火,裡麵爆出來的火花一下子彈到了她的手背上,燙得她下意識往後退了下,撞上了身後的人。
“小心。”身後的人隨即出聲提醒。
兩人撞上的一瞬間,傅言一邊回頭一邊道:“不好意思,我……”
然而看清楚身後蹲著的人的瞬間,她隨即沒了聲音。
許長夏也回頭看了眼,驚訝道:“二哥,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也不吭聲?”
剛剛江耀去公安局接顧景恒去了,她可能隻顧著跟傅言說話,沒注意外麵車子回來的動靜。
顧景恒沒顧得上理會許長夏,低頭朝傅言剛才燙到的手背看了眼。
她雪白的手背上,有一小點紅印子,很明顯是剛才燙到的,看著像是要起泡的樣子。
“怎麼這麼不小心呢?”顧景恒微微皺著眉道。
說完,便意識到了自己說話語氣有些不妥,隨即又朝傅言補了句:“你這得去上個燙傷膏。”
“我包裡有,包放在車上了。”許長夏想起之前陳硯川給她的萬能膏,她在包裡放了一瓶。
“我自己去拿吧,你這走路都不方便。”傅言隨即道。
“我去拿吧。”傅言剛起身,顧景恒轉身便朝外走去。
上回在醫院顧景恒用手壓過傅言的肩膀之後,傅言便覺得看見顧景恒莫名有些彆扭。
她想了想,總不能讓顧景恒把藥膏送到她手上,跟在顧景恒身後慢慢走了出去。
她走到外頭,看見外麵有個水池子,隨即打開了水龍頭,讓冷水衝著自己燙傷的地方。
這兩天杭城有點兒冷,尤其這水龍頭裡麵出來的水,凍得她下意識一個哆嗦,隻覺得涼意都往骨頭縫裡麵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顧景恒拿了燙傷藥膏回來,看見傅言一身白衣站在那兒,凍得小手通紅嘴唇直哆嗦的樣子,忍不住又皺起了眉頭。
他走到她麵前,看了眼她的手,此刻她的手指已經凍得根根像隻小紅蘿卜似的,看著讓人心疼。
他隨手擰上了水龍頭,掀開自己的衣襟,幫她擦淨了手上的水,道:“回屋裡去吧,外麵冷。”
這無意識的一個動作,讓兩人都有些愣住了。
顧景恒也是因為太心疼傅言,沒想那麼多。
抓住她手的同時,他眼底隨即閃過一絲懊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