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熄燈了,回去吧。”陳硯川怕自己說多了,許長夏心裡更難受。
剛好,吳秘書拎著熱水壺進來了。
許長夏沒再多說什麼,收拾好床頭櫃上的東西,轉身離開了。
吳秘書看著許長夏出了門,想了想,朝陳硯川輕聲問道:“她看見你的傷了?”
“嗯。”陳硯川淡淡應了聲。
“難怪差點兒要哭,我看見你身上的傷我都心裡難受。”吳秘書撇著嘴角道。
他要是個女人,恐怕也招架不住陳硯川這樣的。
光是付出,不求回報,嘴還硬,什麼都不說。
雖然他知道自己這樣想是不對的。
……
許長夏回到病房裡時,快要到熄燈時間了,軍區醫院的紀律嚴格。
她匆匆洗完了碗,隨即去衛生間洗漱。
經過江耀身邊時,江耀朝她泛紅的眼眶看了眼。
許長夏洗完臉,看見江耀正站在門口看著自己,輕聲問:“怎麼了?”
江耀知道她是哭過回來的,看著她,沒作聲。
兩人對視了會兒,許長夏忽然意識到,江耀可能知道她剛才哭過。
外麵剛好響起熄燈吹號的聲音,許長夏來不及想更多,急匆匆換下身上的衣服,洗乾淨了身上,隨手關了房間裡的燈。
外麵路燈的一絲光亮透了進來,她剛要借著光換上病號服,一片昏暗之中,江耀的手忽然伸了過來,輕輕將她扯入了自己懷中。
他沒吭聲,細密的吻,無聲地落在許長夏的臉上,身上。
他們已經好久沒做過那個事兒了,昏暗之中,許長夏忍不住輕喘了起來:“你腿不方便……”
“沒事兒。”江耀反手將病房門鎖上了,拉上了簾子。
兩人回到病床上時,江耀上身衣服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脫了,他拉過被子,蓋在了兩人身上,又拿過枕頭,提起了許長夏的腰,墊在了她腰下。
他今天……好像和以前有點兒不一樣。
因為許久沒有做過了,加上江耀今天有點兒急,他挨到她時,許長夏有點兒痛,下意識咬緊了唇。
江耀低頭,含住了她的唇舌,吮得她生疼。
過了許久,許長夏有些脫力了,額上的汗讓她幾乎睜不開眼來,江耀卻再一次扣住她的下巴,聲音沙啞道:“看著我,夏夏。”
他的力道越發凶猛,許長夏有些受不住了,眼神迷蒙地看著他,被他再一次送了上去。
兩分鐘後,江耀也停下了,拇指輕撫過她被他咬破的下唇。
許長夏實在是沒力氣了,身上又酸又疼,腦子也昏昏沉沉的,伏在他的肩膀上,沒一會兒便睡熟了過去。
江耀轉過身去,吻了吻她的額頭,伸手,輕輕將她摟入自己懷裡,他低頭看著她睡熟的樣子,眼中滿是掙紮與不舍。
國家賦予他的使命,他不能不遵從,死在戰場,是他逃不掉的宿命。
如果有可能活著回來,他自然不會將她交給彆人去照顧。
其實這次陳硯川救下許長夏,他心裡便明白了,陳硯川對她到底是怎樣的一種感情。
假如對她不是從心底裡的喜歡和情不自禁,陳硯川又怎麼會賭上自己的命去救許長夏?
之前他還心存僥幸,陳硯川是為了他才對許長夏好。
這一次,他終於徹底看清楚了陳硯川的內心。
可如果他真的如同許長夏筆記裡所寫的那樣,會犧牲在戰場,他又希望,能有個如同陳硯川一般對她百般照顧心裡眼裡隻有她的男人,陪在她身邊。
可哪怕隻有一絲可能,他能活著回來,他也絕不能將她留在陳硯川身邊。
這兩人,一個是他唯一的親舅舅,一個是他深愛的妻子。
哪怕這些他都全然不考慮,許長夏被人一口一個唾沫星子也能淹死。
所以今天在俞政卓找過來的時候,他同意了俞政卓的請求,假如他回不來了,他會讓江雷霆將許長夏接到北城,將她安置在北城。
那兒,會是許長夏的第二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