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笑了笑,放下簾子的瞬間,如玉麵色瞬間如變寒淵。
陪他去的心腹侍衛,這會兒說:“許大小姐擺您一道,這該怎麼同皇上解釋?”
太子用自己的勢,壓著巡防司不上報,可皇帝已經知道了。
“不會是她,她哪兒有那麼大的能耐?”太子說。
心腹侍衛有些打抱不平:“您好心相待,她為避嫌,竟也沒有親自送您,真是好一個大小姐。”
太子不語,隻一味地分析。
威國公竟會寫告罪書?是他沒想到的。
據他所知,許鳴錚可是他唯一的嫡子。
“先去姑姑那。”太子吩咐道。
然而,馬車還沒到長公主府,就有噠噠的馬蹄聲奔近。
是太子的暗衛,隔著一道簾,對方急促說:“太子,銀號……”
“進來說。”太子聲音冷厲。
下一瞬,暗衛匆忙入內,跪地啟稟:“銀號走水,燒死了夥計。”
“怎麼起的火?”
“煙火燃放,在屋裡炸開,等大火撲滅時,鋪子都焦了。”
太子溫俊深邃的薄眸,忽而睜圓,又緩緩眯起。
心腹侍衛驚訝:“誰乾的?”
暗衛搖頭:“卑職就在附近盯著,今日進去了十幾個人,不是抵押就是借銀,多半是抵押的貨物當中出現了問題,可夥計已死,查不出源頭。”
太子冷聲嗬斥:“沒用!”
暗衛跪地叩首,認罰。
太子讓他立刻去處理後麵的事,彆再因為留下點什麼而惹出事端。
暗衛走後,心腹侍衛道:“殿下剛盤下這個鋪子月餘,肯定是有人惡意報複……會不會是許大小姐?”
太子眸色幽深:“不會是她,她豈有那種能耐?敢動手的人,必定知道是你們這邊動手不乾淨,走漏了消息。”
燒鋪子,是警告,也是示威。
有人不想他盯著許家?
太子直接去了長公主府。
彼時,駙馬正陪長公主賞花,見太子來了,駙馬與他閒聊兩句。
長公主溫和對駙馬說:“你去書房看看我昨日臨摹的那幅字畫吧。”
駙馬年近四十,儀態魁梧,姿容英俊,隻是眼角生出幾絲細紋。
聽長公主這麼說,他識趣地朝太子拱手,暫且離開了。
他一走,太子就將威國公府主動遞告罪書的事,說給長公主知曉。
長公主也同太子一樣,剛聽到的時候,麵色很快沉了下來。
“想不到,威國公看著窩囊,竟有這番魄力。”
“或許是許靖央的意思,總之,威國公府走了一步棋,將我們的路堵死了。”
“無妨,”長公主安撫他,“他們這麼做,也無非是棄卒保車,現在消息已經徹底傳出來了,比的就是各方勢力誰動作更快,誰若能第一個保下許鳴錚,就是威國公府的恩人。”
說罷,長公主鄭重其事地看著他:“選妃在即,這個時候動作一定要快,保住許鳴錚,事成以後不怕許靖央不做側妃。”
太子頷首:“我這就去安排。”
他剛走兩步,卻被長公主叫住。
“這種事,本宮親自來督促,確保萬無一失,你繼母那個人向來手段神速,不能被她搶先了。”
此時。
寒露回到威國公府。
“大小姐,銀號燒完了,隻不過,太子會不會懷疑到您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