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到的,竟然是世子蕭安棠。
許靖央在前院有條不紊地安排仆從,小家夥戴著虎頭帽,蹦蹦跳跳地跑進來。
“許大小姐!”他像模像樣地喊著她,“娃娃這廂有禮了。”
看他古靈精怪的模樣,許靖央笑出來。
“世子是第一個來的。”
“我一早就起來練功,掐著時辰來的呢,我就知道我會是第一個。”
小家夥說罷,撓了撓頭:“因為乳母說,去彆人家吃午膳,不用早上天剛亮就去,隻有我這麼做。”
許靖央和竹影她們都被逗笑了。
蕭安棠拍拍手,身後的侍衛立刻送上一雙錦盒。
打開一看,裡麵是模樣精美的一對紫色玉如意。
“這是去年皇祖父賞我的一塊帝王紫,我叫人打造成兩柄如意,送給許大小姐,父王說,上門不能空著手,希望許大小姐會喜歡。”
他小臉一本正經,說起文縐縐的話來,像模像樣。
許靖央含笑:“謝謝世子,我很喜歡。”
她變戲法似的,攤開掌心,好幾枚飴糖。
蕭安棠看的眼睛睜圓,趁身後侍衛不注意,一把抓住放進自己的袖兜裡,順帶吃了一顆,動作神速。
他小聲說:“師父,彆告訴我父王。”
許靖央跟他拉鉤:“我一定不說。”
之前蕭賀夜派人提前告訴過她了,他今天沒法來,但是他會派蕭安棠來赴宴。
許靖央彎腰跟蕭安棠說話,才發現他嘴角隱有淤青。
她鳳眸眯起:“這傷怎麼回事,叫人打了?”
蕭安棠舔了一下嘴唇,摸摸傷口,有點疼,皺起眉頭。
“反正我也沒讓他落著好,我把他按在地上,騎著他打,他隻還了我這一拳就哎喲求饒了。”
“是汝陽王世子吧?”
“師父神機妙算,”蕭安棠豎起大拇指,“我跟同窗去逛林子,誰知道碰見他了,非要同我比試射箭,我們說誰輸了誰就學狗叫,他輸了又不認賬!後來,就打起來了。”
不過,蕭安棠顯然打贏了,拇指揩過小鼻子,笑的很開朗。
“我讓他吃了一鼻子灰,他腫著臉回去了!”
許靖央頷首:“打得好。”
蕭安棠驚訝:“你竟誇我?我以為,你會跟乳母一樣,說我冒進。”
“男子漢做賭注,拚的就是信譽,他不守信,為何要賭?打得好,叫他吃個教訓,往後不敢來招惹你。”
許靖央說罷,蕭安棠眼神一亮:“對嘛,我就是這麼想的,男子漢大丈夫,一個唾沫一個釘。”
他開心起來,繞著許靖央身邊說話,像個嘰嘰喳喳的小鳥。
很快,隨著時間推移,進門的賓客越來越多。
蕭安棠幫著許靖央跑前跑後,張羅賓客們的座位,像個小大人。
逢人問起他為何要對許家的事這麼上心,這位皇太孫便說:“自然,你若從炸藥底下救了我,我也待你這麼好。”
旁人頓時會心一笑,不敢再問了。
不一會,蕭寶惠也帶著一群貴女來到。
看見她,蕭安棠跑過去,脆生生地喊了句:“小姑姑。”
“呀,棠兒。”蕭寶惠跟他簡單聊了幾句,牽著他入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