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國公頓時有些緊張,他下意識看向許靖央。
“靖央,怎麼辦,她還沒送走,官府的人就來了!”
許靖央很淡然:“彆著急,有個地窖,我先將她送過去,丁管家負責陪著父親,跟官差周旋,他們應該隻是來例行詢問,不會太久,等他們走了,再將許柔箏送走。”
“好,好!”威國公現在已經全然聽從許靖央的話了。
許靖姿和許靖妙幫著三夫人清理廳堂,將已經被打昏過去的翠嫵和翠梅拖了下去。
許柔箏想掙紮,被寒露塞了帕子在嘴,頓時叫兩個婆子扛走。
西南角的柴房下麵,有個廢棄的地窖,許柔箏暫且被扔了進去。
許靖央順著木製台階,緩步走下來,光亮被她一步步踩在腳下,直至竹影把地窖的門關上。
劉媽媽遞來一把剪子:“大小姐,老爺說趕緊將她的頭發剃了,等官差走了,就派人將她送去慈雲庵。”
慈雲庵地處深山,離京城更是有三百裡。
許靖央握住剪子,走近許柔箏。
“大姐姐!”許柔箏被寒露和竹影按著,隻能流著淚懇求,“求求你,彆剪我的頭發,我從未想過跟你爭啊!我,我可以立刻離開京城,永遠不再回來!”
反正她生父也要回京了,隻要她能拖到那個時候,威國公府又算得上什麼?
許靖央垂眸看著許柔箏,眼神冷得像冰。
她用剪刀挑起許柔箏的下巴:“沒想過跟我爭?我剛從邊關回府時,父母讓你代替我的身份行走京城。”
“母親是不是還許諾你,要用我立下的軍功,捧你做太子妃,跟鄧家爭?”
許靖央的聲音越來越冷:“而真正的我,從此隻能做個不能見光的影子,對不對?”
許柔箏臉色慘白,嘴唇顫抖著。
這些話是許夫人私底下說的,許靖央怎會知道?
“哢嚓”一聲,許靖央手起刀落,一把青絲飄然落地。
“啊——!”許柔箏發出淒厲的慘叫,拚命掙紮起來。
許靖央一把揪住她的頭發,強迫她仰起頭:“不是你沒爭,而是我沒給你機會,今日這個下場,你一點都不無辜。”
許柔箏看出來,許靖央鐵了心要整她。
所以,她也不再偽裝了,而是含著淚,譏諷地笑了。
“你有本事,就殺了我!”
“殺你?太便宜你了,我要的就是你不敢露頭,否則,官府就會將你當做殺人犯捉拿歸案。”
也該讓許柔箏嘗嘗,躲躲藏藏,沒有姓名,不能見人的日子。
那些許靖央上輩子受過的苦,今生都要讓她們也試試。
許柔箏臉上帶著血汙,眼淚早就不流了,雙眸中滿是憤恨。
“你這麼對我,母親若知道,不會原諒你。”
“彆著急,送走你,下一個就是她。”
許靖央說罷,許柔箏很快變了臉色。
隻見許靖央將金剪子交給竹影:“剃光她的頭發,打暈後塞進麻袋裡,天黑了就往外送。”
“送去慈雲庵?”寒露問。
許靖央卻道:“慈雲庵太近,將她送去西北,那兒有個悔過庵,水路不通,隻有一條山道,裡麵的看管嬤嬤不是好惹的,就把她送過去吧,若父親問起,不必說的具體。”
許柔箏聽言,又驚又慌。
西北離京城太遠了!她走了,哪兒還有回來的機會?
若許夫人也不知道她被送去了哪兒,那她的親生父親該怎麼才能找到她?
“大姐姐,大姐姐我……”許柔箏見勢不對,又想求情了。
然而,話還沒說完,寒露就一個手刀將她劈暈。
許靖央看向寒露,就聽寒露義憤填膺說:“她變臉比變天還快,惺惺作態,話真多!”
解決了許柔箏,許靖央去前廳,官差剛走。
他們果然隻是例行詢問,因為清風居的夥計和範二公子的馬夫,都說見過許柔箏在那晚出現。
官差本來是要再當麵見許柔箏,但威國公說她一早就出門了,到現在也沒回來。
於是,官差定下明日再來,便緊接著離去。
天色黑下來後,六袋米麵,被運上馬車,其中就有許柔箏的那袋。
許靖央讓寒露,找蕭賀夜借了兩名暗衛,將許柔箏直接送到悔過庵。
一切塵埃落定時,夜色黑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