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國公臉色陡然失去光彩,像是被人揭穿了隱私的短處,露出不安的神色。
陸國舅在旁邊搖頭:“威國公,你都這樣,底下的孩子們,哪兒還能學到好規矩?”
威國公聲音磕巴:“我,我……”
看著他局促難堪的模樣,許夫人暗中勾起唇角,拿帕假意抹淚擋了擋。
實則,她心中難免冷笑,威國公跟她表哥比起來,實在是差遠了!
就在這時,許靖央對丁管家說:“去通知賬房,將咱們後宅所有的賬目,以及中饋的登冊,都收拾出來。”
許夫人抬眸:“靖央,你又要鬨什麼?”
許靖央鳳眸淡淡:“自然是趕緊把這些東西,給表舅母送過去呀,以後都讓表舅母幫我們管了。”
孫大人臉色變了變:“你胡鬨。”
“表舅覺得我說的不對?可你來府上做客,便朝我和父親發難,連他納妾都要管,如此關心我們內宅之事,我以為你是要將孫府和我許府合並一家。”
“說來也怪,”許靖央忽然輕笑一聲,“表舅一個外男,對彆人家後宅之事如此上心,莫非……”
她意味深長地掃過孫大人漲紅的臉:“是有什麼特殊癖好不成?”
最後一句話落下,廳內霎時死寂,連陸國舅都忘了言語。
孫大人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手中的茶盞“當啷”一聲砸在了地上。
“我是你表舅,我說的那些話,都是為了威國公府好!”他向來斯文得體,現在卻被逼得怒火翻湧。
隻見許靖央麵如雪光,神情透著冷。
“為我們好?那當初,錚哥兒欠下巨額賭債,你在哪兒?他被抓進官府裡的時候,你又乾什麼去了?”
“我……”
許靖央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許柔箏殺人潛逃,範家天天登門來鬨,那個時候,你怎麼不來做主呢,我的好表舅?”
孫大人臉色發青,嘴唇張了又張,臉頰微微抽搐起來,表情都繃不住了。
許靖央嗤笑出聲:“我來替表舅解釋吧,你肯定是想說,當時你在外做欽差,沒有辦法幫忙。”
“母親這些日子病著,光是藥材就花了上千兩,表舅若真有心,不如現在就掏些銀子出來,也好讓我們見識見識,娘家人的關心,是空話,還是真的。”
孫大人聲音都開始氣得發抖:“你!豈有此理!”
陸國舅回過神,馬上就要給許靖央下馬威。
“許大小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怎麼能……”
“怎麼,國舅也想插手彆人內宅的事?”
陸國舅被她懟得閉了嘴。
想起剛剛許靖央說孫大人的話,他不想讓這刁鑽的丫頭說到他臉上來。
威國公早已目瞪口呆,許靖央怎麼能跟陸國舅這麼說話呢?
正當他想表示態度時,竹影眼疾手快地塞了一盞茶在他手裡。
“老爺喝茶。”少說話。
孫大人神情緊繃,眸光燃燒著憤怒:“好,靖央,你不識趣,也不規矩,以後的路,是走不長的。”
這就是結下梁子了。
威國公急了,連忙放下茶盞起身:“表哥,你彆跟孩子置氣啊。”
要是許靖央名聲被他們破壞了,再加上陸國舅跟皇後告狀,許靖央還怎麼嫁高門。
就在這時,門房快步來報:“老爺,崔國舅和隴西郡王世子來了。”
威國公忙說:“快請!”
今天是什麼好日子?怎麼貴人紮堆的來。
陸國舅和孫大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皺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