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靖央走到門口,道:“百裡夫人,你的仇不是不能報,不過你今天看起來心情不好,那我下次再來詳談,如今冬日寒冷,山中獵物少,我們在門口留了食物給你。”
說罷,許靖央帶著竹影和寒露離開。
馬車上,竹影想到那一潑豬糞,心有餘悸。
若潑在她身上,她會不顧天氣寒冷也要去跳湖。
寒露問:“大小姐,她根本不會接受我們的好意,下次還要來嗎?”
“來,聽說這位百裡夫人年輕時在峨眉山學了劍法,對於人才,我多來兩次不要緊。”許靖央閉上眼,靠著車壁休息。
她知道不會那麼順利,要湊齊五個人,得慢慢找。
“寒露,你替我將找女兵的消息散出去。”
“是。”
這會兒,姨娘春雲趁著許靖央不在府內,她借口要裁幾件孩子穿的衣服,叫丫鬟悄悄地引了個郎中進來。
原本府邸裡,有為她安胎的郎中,可那是許靖央的人,春雲得瞞著。
她讓郎中把脈,飽滿的臉上全是富貴堆出來的漂亮。
“郎中,我馬上就要臨盆了,也就下個月的事,可是,你看看我的脈象適不適合吃催產藥?”
郎中驚訝:“夫人看起來麵色紅潤有光,好端端的,為何要催產,俗話說這胎兒七活八不活,太危險了。”
春雲擺了下手,這道理她能不知道嗎?
可是,如今許靖央被冊封為郡主,大燕朝萬眾矚目的女子,最重要的是,許靖央的生辰聽說就在這個月。
春雲肚子裡這顆“金疙瘩”,如果生辰能跟許靖央湊在一個月內,以後春雲就有了吹噓的資本。
她可以跟威國公說,這個兒子生的好,肯定能有大小姐的一半才華,更因為孩子是男孩,威國公還不得重視的跟眼珠子似的?
到時,春雲覺得自己就算想做平妻,也有希望!
可是對著郎中,春雲沒有解釋那麼多。
“叫你來,就是讓你替我辦事的,你做得好,賞金三十兩,若不敢,我就換人來!”
郎中聽到三十兩,眼睛都睜圓了。
他二話不說,立刻為春雲把脈。
春雲的丫鬟在旁邊伺候她吃燕窩,隻聽春雲喜滋滋地道:“我這乖兒子嘴真挑,除了血燕,彆的他都不吃,否則呀,就要我犯惡心。”
聽到這番話,郎中狐疑地皺起眉頭。
片刻後,他收回手。
“能催生,夫人身體健康,孕脈穩健,隻要不怕風險,就沒問題。”
“那太好了,你立即為我開藥,記住,藥性不可太毒,若傷了我兒子,我饒不了你。”
卻在這時,郎中有些為難道:“夫人,您這胎,也不是兒子啊。”
論理,他不該多這個嘴,但是若等到催生出來發現是女兒,再被這樣的人家找麻煩,郎中可受不起。
春雲愣住了。
“你說什麼?不是兒子?”
可是,許靖央找來的郎中,一開始能看出性彆的時候,就斬釘截鐵地告訴她,這胎是男孩!
春雲想到了一種可能性,當即臉色煞白,血燕碗掉在地上碎了。
許靖央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