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影氣的渾身發抖,雙眼通紅,咬牙切齒的同時,忍不住的掉眼淚。
“彆讓我抓住是誰,否則我撕了他的嘴!”
寒露擔心地看著許靖央的麵色:“大小姐,今日開始,奴婢一直守在牆根邊,抓住造謠生事的人,立刻帶來您麵前。”
旁邊的百裡夫人和木刀也紛紛附和。
許靖央卻垂了下鳳眸,語氣仍然淡定平靜。
“府外的這條巷道,每日人來人往,發現紙團的時候,那人定然已經跑遠了。”
木刀擼起袖子:“他奶奶的,到底是誰這麼壞!”
百裡夫人分析道:“這個謠言來的突然,難道是朝中有人忌憚郡主功高震主,故意傳出謠言?”
毀不了一個武功蓋世的將軍,就毀了她將軍鐵鎧下的女兒身。
而要想摧毀一個女子,那麼便盯著她的清白造謠,逼她自證,讓她痛苦就夠了。
很多姑娘熬不過這一關。
許靖央撫著紙團上的字:“不像是位高權重之人做的,否則,不會留下這麼多的把柄。”
“把柄?在哪兒,我怎麼看不出來?”木刀問。
許靖央將紙團遞給她們。
“木刀來聞,是什麼味道?”
木刀嗅了嗅,忽然道:“好像有烤鴨味……不對,還有點餿臭味。”
竹影連忙將紙團奪去,聞了半天,都自愧不如。
“木刀,你鼻子真靈。”
既然許靖央說紙上有線索,百裡夫人也認真研究起來。
她沉吟道:“這種糙宣紙很便宜,持筆人應該不太會寫字,墨不是墨,而是木炭。”
許靖央點點頭:“不錯,所以你們應該也猜到是誰扔來的紙團了。”
寒露喃喃:“莫非……是那群乞丐?”
城中有一幫乞丐,專門去各大酒樓後巷等著,爭搶那些已經發臭的餿食。
許靖央抬了抬手,淡然吩咐:“去看看哪家酒樓烤鴨做得好,問問他們,有沒有見過乞丐,打聽清楚。”
“是!”寒露拱手,“奴婢這就去!”
她一陣風地走了。
竹影立刻打濕帕子給許靖央擦手。
“乞丐的東西臟,他們心也臟!”
許靖央慢條斯理地擦著手指:“不要著急,背後那個人不太聰明,留這麼多把柄,很好找。”
百裡夫人在她們當中最為年長。
作為過來人,她遲疑了一下,還是勸告許靖央。
“郡主從現在開始,要想應對之法了,造謠的人好處置,可該怎麼自證清白。”
“我為何要自證?”許靖央幽幽挑起黛眉,讓百裡夫人一怔。
隻見許靖央鳳眸漆黑深冷:“背後造謠的人,就是希望我自證,但是本將一身軍功,需要向誰低頭?”
“誰造謠誰就挨打,不想受罪,就供出是誰指使的,否則就一直打,打的他含血吞牙!一層層查上去,我看看還有誰敢嘴硬。”
木刀興奮地應和:“好!太好了!”
她總算能為郡主出力了。
京郊的破廟裡。
十幾個乞丐正在分錢。
為首的那人叫癩子頭,他把碎銀挨個分在乞丐們的掌心裡。
“聽好了,上次咱們乾的不錯!貴人又賞了咱們銀子,可那些謠言還不夠,這次要傳的更逼真。”
“咱們就說,雷川和韓豹這兩位大將,都是許靖央的老情人了。”
“再說許靖央為他們流過兩個孩子,剩下的幾個人,將幾個破鞋丟進郡主府,咱們就是要逼她生氣!她越生氣,貴人越高興,給咱們的銀子就越多!”
乞丐們紛紛歡呼。
就在這時,身旁的破門被啪的一腳踢開,木屑四濺。
木刀先一步踏進來,百裡夫人和寒露緊隨其後。
三人目光陰森。
“就是你們在造謠生事。”木刀擼起袖子,“一群陰溝裡的老鼠,跟姑奶奶我的拳頭說去吧!”
乞丐們大驚失色,癩子頭慌了一瞬,怒道:“就三個潑皮娘們,怕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