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許靖央利落甩袖,劃拳開步,招式太極,眼神冷冷地看向夏順等人。
“神策軍無名兵卒,請諸位賜教。”
夏順朝旁邊啐了一聲,粗聲怒吼:“好生狂妄,兄弟們,給他點顏色看看,不打到他求饒都彆他媽停手!”
一群血氣方剛的兒郎瞬間叫喊著蜂擁而上。
雷川帶著幾名神策軍,趴在附近的山坡上,借著樹林的掩映,看著校場裡的情形。
隻見眾人包圍中的許靖央,左踢右踹,遊刃有餘。
神策軍的人說:“我怎麼覺得大將軍玩的很開心呢?”
雷川嚼著葉子梗,哈哈一笑:“大將軍怕咱們把人打死了,非要親自出手,可挨了大將軍打的人,外表看著沒多麼嚴重,內在大為受傷,這苦我吃過,想當初,我可是養了半個月……”
想起當初,他不由得歎氣。
神策軍的將士們好奇。
“雷將軍,您也被大將軍打過嗎?”
“何止是打過,就因為當年我年輕氣盛,罵了她一句小白臉,她追著我打了半個月。”雷川說起這事就委屈。
他這個人,嘴上說話不好聽。
剛進軍營的時候,看見許靖央瘦瘦的還很白,就帶頭喊了她幾次小白臉。
沒想到她居然那麼記仇,追著他打不說,還專門把他拖到營地裡,殺雞儆猴,打給彆的將士們看。
許靖央追著他打了半個月,雷川不是被卸了胳膊,就是被踢歪了下頜。
最後軍醫先受不了了,跟營尉說了一聲,本以為上頭施壓,許靖央能收斂。
誰知道她改變策略,每天半夜忽然出現,把雷川拖出去打。
一邊打還一邊騎在他身上問:“小白臉罵誰?”
直至雷川求饒道歉,認她做老大,這事才作罷,連帶著彆的營的人看雷川這幅慘樣,再也沒喊過許靖央是小白臉。
雷川現在想想都是淚,許靖央當時要立威,怎麼就選中他了?也怪他不該多嘴起哄。
就在這時,一名神策軍驚呼一聲。
“哎!你們看,夏順的牙是不是被打掉了?”
事情鬨大了。
趙副將直接告到了禦書房裡。
蕭賀夜也被驚動,大步踏過春風蕩過的廊下。
上了白玉階,他剛讓大太監替他通傳,就聽見裡麵傳來哭聲。
“他就下屎手啊……”
蕭賀夜微微皺眉。
片刻後,大太監快步出來:“王爺,皇上請您進去,聽說神策軍和破虜軍鬥毆,皇上剛剛也叫了雷將軍來問話。”
蕭賀夜頷首,沉著臉走進去。
“父皇。”拱手說罷,他冷眸餘光環顧四周。
趙副將和雷川都跪在那兒,一旁還有個臉頰青紫紅腫的人,蕭賀夜有點印象,似乎叫夏順。
這會兒,夏順捂著臉,一開口,四顆門牙都不見了,說話呼呼漏風。
他吐詞不清地哭訴:“我隻是過去說話,他啪的一下就開始動手打人。”
趙副將拱手,嚴肅道:“皇上,此事性質惡劣,神策軍太過輕狂,竟對我們自己的同胞拳腳相向,將夏順在內的二十六人打成重傷吐血,這若是在戰場上,就是國賊!請皇上徹查。”
蕭賀夜眼神一冷,皇帝已經朝他看來。
“老二,你怎麼看?”皇帝臉色喜怒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