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靖央下一句便說:“有機會跟王爺比比。”
說罷,她走向正殿,徒留蕭賀夜頓在原地。
比?她要怎麼比。
在正殿裡上了兩炷香,住持專門帶著沙彌們來拜見蕭賀夜。
許是知道太子也要來,故而今日國寺沒有彆的閒雜人等。
不一會,太子和羅令儀也到了。
太子主動邀請蕭賀夜:“我們倆一道去為母後添長明燈吧,叫令儀陪著郡主。”
蕭賀夜對許靖央道:“本王很快回來,你若不願應付,去齋院等本王。”
他們走後,又有沙彌來請。
國寺得知太子今日要帶女伴來,故而也準備了女尼講佛法,主要是為給已故的先皇後念經祈福。
羅令儀比起方才收斂不少,認認真真問許靖央:“郡主可要跟我一同去為先皇後娘娘祈福?”
先皇後的名頭都搬出來了,許靖央自然不會拒絕。
她們被領著去了禪室,幾位女尼簡單領著讀了兩遍佛經,剩下的時間,需要羅令儀和許靖央跪在蒲團上,自己誠心念誦九十九遍。
二人被分彆領去一間禪室內,屋內有一尊觀音像。
門扉關上後,便隻剩下許靖央一人,羅令儀在她隔壁,隱約念經的聲響透牆傳來。
檀香在室內嫋嫋升起,觀音像低垂的眉眼在香霧中若隱若現。
許靖央指尖拂去神台上的落灰,看著指腹上的那點灰痕,陷入沉思。
世人都相信鬼神之說,天家最為注重這樣的禮節。
她現在在等一個上場的好時機,若能借助天象預兆,能給她增添助力。
但這招有鋌而走險的可能,一旦皇上起疑,她想立功的事就更會遭到阻撓。
許靖央眯眼沉吟時,聽見靠山一側的窗戶傳來細微的動靜。
她頓了頓,走上前,竟聽蕭賀夜低沉道:“是本王。”
許靖央打開窗子,果然是蕭賀夜。
“王爺怎麼在這兒?”還不從正門走。
“已經添完燈了,本王來接你,”說罷,他看了一眼屋內,“你無需勞累跪著念經,來。”
他伸出手,許靖央將手掌搭上去,下一瞬,就被蕭賀夜抱起來,從屋裡拽了出去。
蕭賀夜手腕一沉,帶著許靖央旋身時,她梨花黃的裙裾翩然揚起,如一片春日裡被風卷起的嫩蕊,擦著雕花窗欞迤邐而過,在日影交錯中劃出一道明豔的弧光。
她穩穩地落在地上。
“為何要偷偷摸摸的?”許靖央說。
蕭賀夜語氣淡然深沉地解釋:“若從正門大搖大擺離開,本王怕旁人說你不誠心為母後念經,太子麻煩多,防著他些,本王請你來,總不能讓你也跪著受罪。”
許靖央頓了頓:“多謝王爺體恤。”
蕭賀夜自然而然握住她的手腕:“同本王去個地方。”
他們剛走沒多久,沙彌就將司盈引到了許靖央的禪房內。
“昭武郡主在裡麵念經,王爺去添香了,還請女施主在此等候。”沙彌雙手合十離開。
待他一走,司盈卻覺得初夏炎熱,她又不是許靖央的丫鬟,可不會傻傻地站在門外等候。
於是,她推門而入,本是想借機跟許靖央套近乎,順便試探她對蕭賀夜的態度。
沒想到,一推開門,繞過屏風看去,裡麵竟空無一人!
唯有微敞的窗子,時不時有清風經過。
司盈驚訝。
許靖央不是說要為皇後念經嗎?原來都是托詞,自個兒爬窗跑去偷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