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靖央,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
她大度寬容,她聰慧清醒。
她是一個從不誇張炫耀的人,但她會將彆人的付出都記在心裡。
同她相處,是如此自在舒服,平王覺得今年初夏真好,這樣漂亮的陽光,有那麼一瞬充盈進他的內心,撫過所有陰暗的時刻。
“王爺,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許靖央忽然開口。
平王回過神:“問。”
許靖央定定看向他:“王爺剛剛片肉的刀,不是殺人的刀吧?”
平王像是被踩了尾巴的小狗,猛地蹦起來。
“本王用的是廚房的刀!你少聽蕭弘英那個呆貨汙蔑本王,即便本王殺人,也是該殺之人。”
許靖央笑了起來,讓他們之間的氣氛緩解許多。
魏王興衝衝地提著兩壇好酒回來時,院子廊下已經沒有人了。
方才許靖央和平王坐過的地方,唯有紫色花瓣,零星落著。
“他們人呢?”
鬱鐸趕來:“方才郡主說,王爺請教的事辦完了,她就先走了,還說謝過王爺招待,郡主剛走沒多久,平王殿下也走了。”
魏王有些鬱悶。
他今天本來就是想請許靖央用膳,沒想到四弟跑來攪局。
鬱鐸見到自家主子心情低落,頓時道:“王爺不必發愁,下次還有機會。”
魏王看他:“本王還能找什麼借口?”
鬱鐸笑了笑:“郡主心係百姓,王爺請她陪同去視察村落,她定會應邀前往,不過,王爺得挑個好日子。”
他算了算時間,眼中一亮:“七夕要到了,王爺最好那日邀請郡主,意義非凡。”
魏王頓時點頭:“好!你替本王去辦。”
鬱鐸拱手:“卑職定當儘心儘力!”
鬱鐸很喜歡許靖央,因為她總是能刺激得自家王爺奮發向上。
作為幕僚,沒有什麼比看到自家主子向上,更為開心的事了。
臨近七夕,北梁三公主司盈,自然也請人去遞信給蕭賀夜。
上次從國寺回來,她為先皇後抄寫了九十九遍《往生經》。
並且在給蕭賀夜的邀帖裡隨附了一封信,寫著她聽說在崇明塔裡將經文焚燒,能被神明知曉。
可是作為彆朝公主,她自然是進不了供奉著大燕曆代高僧舍利子的崇明塔。
故而以此為借口,請蕭賀夜在七夕那夜伴她前去。
本以為寧王孝順,必定不會拒絕。
誰知,老嬤嬤回來,一臉為難,還隻道:“公主,王爺多半不方便,咱們改日再邀約吧。”
司盈見老嬤嬤支支吾吾,頓時柳眉倒豎。
“怎麼,又出什麼岔子了?嬤嬤,你老實說來!”
“這……哎,老奴去寧王府,還沒說明來意,就看見昭武郡主的兩個丫鬟,從王府裡出來,她們也是替昭武郡主邀請王爺和小世子,在七夕那晚去看燈會的。”
“什麼?又是許靖央!這個不要臉的東西,為何次次都跟本公主過不去。”司盈惱怒,花容扭曲。
老嬤嬤提起這件事也生氣。
“彆的不說,這個郡主的兩個丫鬟,那才叫大放厥詞,老奴偷偷聽見,她們議論了一些不好的話。”
“什麼話?”司盈馬上追問,氣勢洶洶,“說來我聽聽!”